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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沒用背對著我,不敢轉身:“你剛才是故意裝死的?”
“早就知道你躲在暗處偷看,”我淡淡地回答。“裝死,只不過是想看看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這不什麼也沒做麼?”小沒用發出嘻嘻的笑聲,“我只是在跟蓮姐開開玩笑。”
“那你的玩笑開得有點過頭了,讓人一點都不想笑,”我一字一頓地問,“為什麼要殺死墨惜才?”
小沒用開始冒出冷汗:“你怎麼肯定是我殺了他?”
“有本事殺他的人並不多,你恰恰是其中一個,”我說,“住在墨兄房間隔壁的只有你和敖拜,敖拜在宴席上昏迷過,而且以他的性情,當眾出醜,那天晚上的情緒難免波動,隔壁就算有異響,他注意不到也很正常。但是你不同,你的本事在其他人之上,真要有人潛到墨惜才的房間殺他,很難瞞得住你,倒是你自己,找個藉口進入他的房間,在他說話的時候突然出手,你的本事原本就比他要高,看上去又只是個孩子,他對你缺乏必要的警戒心,會死在你手中也很正常。”
“所以你一開始就在懷疑我?”
“真正被我懷疑的只有你和戰東來,因為其他人都沒有無聲無息殺死墨惜才的能力,”我說。“知道龍嬌嬌跟李鴆互相勾結時,也有點懷疑她,但現在龍嬌嬌死了,看來她的身手也不怎麼樣。剛才見到戰東來時,我查探過他的經脈,他確確實實是被室房的五行手打了一拳,如果不是他反應夠快,早就已經死了,所以,他跟李鴆和室房並不是一夥的。”
“我跟李鴆也不是一夥的。”
“但是你認識盧眉娘!”在闢虐時,狂章、虞餘、黃魔、童律這幾隻妖獸前去捉拿盧眉娘,卻反被盧眉娘殺死,連腦袋都被砍了。然而它們的腦袋卻又很快就成了鹿行山用來替鎮南王做說客的見面禮,由此可知盧眉娘跟鎮南王府之間,應該是有某種神秘聯絡。
雖然絕大多數時候都是生活在闢虐,待在芮姥姥身邊的盧眉娘,怎麼會跟鎮南王府扯上關係,多少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
但與盧眉娘有關的事,早已不能用常理來推測。
就像怎麼也沒有人會想到,她會殺死親手將她撫養長大的芮姥姥一樣。
正想追問這件事跟盧眉孃的關係,水晶龍宮卻突然一陣搖晃。
糟了。看來殿頂的裂縫已經破了,海水恐怕已經衝進了龍宮的最上層,很快就會淹進這裡。
就在這一慌之間,小沒用突然一閃。
七星劍逼出劍芒,卻只能在他的背上劃出一條淺淺傷痕。
他一閃開,馬上就跳到高處,動作之快,令人咋舌。他回過頭來,嘻嘻笑道:“殺墨惜才,其實是幫了你,以後你就知道了。”
說完,他身子一縱,消失而去。
張蓮問:“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把巫袋給我。”我說。
巫袋是張蓮掛在腰上的那個錦袋,看上去雖然小,卻什麼東西都能裝,張蓮的東西全都是放在裡面。
接過巫袋,我把壁上的那些東西全都放進裡面,玄絳綾、天蟬衣、金剛圈、金枝玉葉符、冰晶玉夢琴……除了被小沒用帶走的乾坤子母刀,和我自己手中的七星劍,其它一個不落。
正想去拿冰柱裡的翠虛珠,就在這時,心中突然生出強烈的危機感。
一道劍光直劈而下。
劍光劈的是張蓮。
我閃到張蓮身前將劍一截,雙劍相交。隨著“鏘”的一聲震響,氣血翻騰,手臂發麻……對方好強的霸氣。
一個夜叉族小姑娘落了下來,一劍削斷冰柱,摘下了翠虛珠。
我想要往前衝,小姑娘卻將手中金劍一指,虛虛地點著我身後的張蓮。令我不敢妄動。她的臉上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怨毒與冷漠,陰鬱的眼眸閃現出殺機。
張蓮又氣又怒:“眉娘?!”
盧眉娘卻已身子一縱,挾著劍光閃電般遁走,消失不見。
這樣的異變,連我也沒有想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盧眉娘將翠虛珠帶走。
她是剛剛趕到,還是一直就躲在附近?我無法知道,只能猜想,她跟小沒用可能從一開始就是衝著翠虛珠而來,我們在這拼死拼活,卻被她一下子就搶走了翠虛珠,說實話,真的是蠻讓人惱火的。
只可惜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把容容給我,我幫你抱,我們馬上離開這裡……”我伸出手。
“不給你。”張蓮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