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忙鬆手,石田叫了聲“加代”,抱住我像哭似的嗚咽喘息。我摩擦他的胸,他的脖子紅紅的,留下繩印,眼睛有點腫,他說“脖子很熱”,我帶他去浴室洗脖子。那時他臉也紅腫得很厲害,石田看到鏡子,只說“你勒的夠狠!”並沒有生氣。
問:是否請醫生診治?
答:我是想請醫生,但石田說“搞不好召來警察,不要”,但我幫他冷敷臉部、按摩身體,都不見起色,傍晚時就去藥店,說“客人打架勒到喉嚨,脖子紅腫”,拿些消炎藥,藥店說一次不可以超過三粒。
8。刑偵筆錄(二)
凜子突然伸手解開綁在久木頸上的腰帶,大概是聽了阿部定的供詞中太用力勒絞心愛男人的脖子後男人臉又紅又腫而覺得害怕。
久木等她解開後。繼續念。
問:案發前夜也待在旅館嗎?
答:石田臉腫得不能出去,只吃了早餐,所以晚上去買藥時順便買了西瓜給他吃,後來又吃一碗麵,我吃海苔壽司。吃完東西后,我立刻喂他吃三顆藥,但是沒效,又吃了六顆,石田眼睛睜不開,可是不想睡。他又說“沒有錢了,只好回去”,我說“我不想回去”,他說“在這裡讓女侍看到這張腫臉,感覺不好,得想辦法回去,你就去下谷或別的地方待一陣子”。我說“怎麼也不想回去”,他說“你這也不要那也不要,真是沒辦法,你一開始就知道我有孩子,不能老是和你在一起,要想彼此能夠長久同樂,一點小事不能忍的話就麻煩了”。我愈發覺得他要離開我,我哭出聲來,石田也流著淚說了一大堆好話安慰我。但是他說得愈體貼,我就愈氣,一點兒聽不進他的好話,只是一心在想怎麼樣才能和他在一起。
問:結果那晚還是留宿?
答:在為這事嘟嘟囔囔時,女侍送來我點的雞湯,我喂石田喝下,十二點左右兩人一起睡下。石田的臉還腫著,沒有精神,但我有點不高興,他為了哄我,稍微做了一下。可是石田很快就說“很困,要睡了”,並且要我別睡,看著他,我說“我看著你,安心睡吧”,我用臉頰摩擦他的臉,他沉沉睡去。
久木突然想觸控凜子,伸出一隻手握住了凜子的手繼續念筆錄。
問:什麼時候下定決心殺他?
答:五月七日到十一日之間,我一個人時光想著石田的事,覺得好難過,開始想索性殺了他,但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十七日夜,石田說為了將來長久打算,必須忍受一時的別離不可,之後我看著石田睡著的臉,想到他回家以後,一定像抱我一樣抱他老婆,這次一分手,又是一兩個月見不到面,那多難受,我怎麼也受不了,怎麼也不想讓石田回去。何況,石田也從沒把我說的一起殉情或是私奔當真聽進心裡,只說可以在旅館裡長久快樂下去,為了讓石田永遠是我的,只有決心殺了他。
問:敘述一下十七日夜被告以腰帶緊勒熟睡中的石田經過。
答:石田迷迷糊糊睡下時,我左手抱著他的頭,守著他的臉,石田突然睜開眼,看見我,安心似地又閉上眼說:“加代,我睡著的話你又會勒我吧!”我“嗯”了一聲,他說:“要勒的話中途就不要鬆手,因為這樣我反而難受。”我在想,他是希望被我殺死嗎?馬上又以為他是開玩笑。之後,石田像是睡著了,我伸出右手拿起枕邊的腰帶,塞入他脖子下,纏了兩圈,握緊兩端一勒,石田猛然睜眼,叫聲“加代”,稍微挺起上身想抱住我,我把臉貼在石田胸前,哭著說“原諒我”,使勁力氣扯著腰帶兩端。石田“唔”地呻吟一聲,雙手發抖,不久就無力下垂,我鬆開帶子,輪到我不停發抖,喝乾留在桌上的酒,為了不讓他活過來,又緊勒一遍,然後把腰帶藏在枕下,下樓檢視,賬房靜寂無人,柱上時鐘指著凌晨兩點稍過。
凜子忽然長長嘆了口氣,聽著阿部定殺掉心愛的男人的逼真場面後,心緒也激動起來。久木停頓一陣,繼續念著。�
問:你再說說在那之後你切掉石田的陰莖陰囊,在他左胳膊上刻自己的名字,又在屍體和被單上用血寫字後逃離‘滿佐喜’時的情況。
答:我殺了石田以後徹底放下心來,感覺就像卸下了肩上的重擔一樣心情開朗。我喝了一瓶啤酒後趕緊躺到石田身邊,感覺他嘴唇好像有點兒幹,就用舌頭舔了舔,幫他潤溼,然後又幫他擦了擦臉。我並沒有覺得自己是在死屍旁邊,石田看上去比活著的時候更可愛,所以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我都一直和他躺在一起,把玩著他的陽物,有時候還放在自己前面比試比試。我一邊做著這些事情,一邊還在考慮,既然已經殺了石田,那我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