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域,礁石群。
“紫前輩,陣盤要毀了,咱們撐不了多久了。”
礁石群中心,礁石坑洞裡的黃小柱看著外面,在他旁邊,臉色蒼白的紫玫盤膝療傷。
在金角翅魚狂吐之時,他們也是被吐到了一處陌生之地。
好巧不巧,此地是一位天橋巨蝦的領地。
當時黃小柱重傷昏死,紫玫尚有一口氣吊著,為了不被巨蝦滅殺,紫玫拼盡全力以靈石催動了王缺送她的天橋陣盤。
而等陣盤開啟後,紫玫也是昏死過去。
待得兩人甦醒,那已經是幾天之後。
靠著儲物戒裡的療傷丹,兩人傷勢也是逐漸恢復,但這個過程中,外界已然出現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那天橋巨蝦催動風暴不停轟擊著這天橋陣法,這半月以來,天橋陣盤已經壞了四個。
而現在正抵禦巨蝦襲擊的這一塊陣盤是最後一塊!
陣法外,黑色的風暴夾雜著雷霆之力,風雷交加間陣法不斷被侵蝕,看這個樣子,今晚這陣法就會被破掉。
爭分奪秒療傷的紫玫睜開了眼睛,她眼裡滿是不甘。
她傷的很重,到現在也不過只恢復了五成左右。
同境人修本就很難對抗同境獸修,如今她還只能發揮五成實力
這要出去對戰那幾乎就是找死!
“傳訊玉牌還不能用嗎?”紫玫低聲問道。
黃小柱看了看手裡的傳訊玉牌:“還是不行,外面的風暴太厲害了。”
紫玫握拳砸碎身旁的石頭:“該死,難道我們要隕落在此了嗎!”
黃小柱沉默了片刻:“少爺說靈獸是不吃人的,要不我去求求他,看看能不能求他放了我們?”
紫玫嘆了口氣:“別傻了,靈獸不吃人但靈獸會殺人,再者他若想放我們早就放了。”
坑洞裡陷入寂靜,許久,紫玫抬頭看向了坑洞口的黃小柱:“柱子,如果今晚我們就會死,你有沒有什麼遺憾?”
黃小柱抬起頭看向了洞外:“遺憾嗎?怎麼會沒有呢?”
“我半生悽苦,後來好不容易遇到了少爺這位貴人,我一心向道,一心想要侍奉報恩”
“我知道我會死,我也想過很多種死法,但我從未想過我會這樣死去。”
“歸根結底還是我實力不夠,如果我是天橋境,那我就能為少爺排憂解難了。”
說著黃小柱低下了頭:“努力了那麼多年,到後來終究還是一場空,報恩沒想到我連報恩的機會都沒有。”
黃小柱說完過了一會,紫玫淡聲開口:“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被海陵島鄧氏一族通緝?”
“前輩的往事,柱子不敢打聽。”
“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你跟我太生分了。”紫玫沒有再療傷,她只是靠在石壁上回憶起了往昔。
“其實我們的經歷差不多,你半生悽苦,我又何嘗不是?”
“我母親她其實是鄧家的一個丫鬟。”
“我父親,他是鄧家的一個護衛。”
黃小柱側頭看來,不過他沒有開口。
紫玫還在繼續:“和你想的一樣,護衛和丫鬟,這並不稀奇。”
“雖然我評價我母親不合規矩,但我還是要說我母親是有幾分姿色的。”
黃小柱點點頭低聲道:“前輩的父母應該都很不錯,看前輩您就知道了。”
紫玫笑了笑抬起了粗壯的手臂:“我的胳膊都比你的大腿還粗了,你這話有些太虛偽了。”
黃小柱連忙開口:“沒有沒有,我從小到大從未說過謊話。”
紫玫目光微動轉而繼續道:“我父母確實都挺好看,雖說我胳膊粗了點,身材雄壯了些,但我還算是比較漂亮的。”
“你應該也能猜到,我父親因為長得比較英偉,故而我父親被鄧氏一族的一位庶出族女給瞧上了。”
“而她注意到我父親後,也是順帶注意到了我的母親,那時候我母親已經有了我。”
“這該死的族女依靠手中權利將我父親安排成了她的貼身侍衛。”
“她想要睡我父親,但我父親寧死不從,正因此,這族女惱羞成怒威脅他殺了我母親。”
“這我父親肯定不會同意後來那族女殺了我母親,然後又殺了我父親。”
“我是被一個丫鬟帶大的,我四歲的時候,我的胳膊上就被那族女烙印下了奴隸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