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雲龍皇睜開眼睛左右看了看昏暗的房間,周遭一切如舊。
迷迷糊糊的掀開被子翻身坐在床榻。
“來人,更衣!”
寢宮的門被推開,陪伴雲龍皇兩百多年的太監低著頭的請安隨後道:“聖上,現在才卯時,您再睡會吧。”
雲龍皇聞言勃然一怒:“睡?都幾時了還睡!”
“速速來人給本帝更衣,耽擱了早朝,本帝要你們腦袋!”
太監聞言趕忙跪地道:“聖上,您現在是太上皇,您已經不需要上朝了..........”
雲龍皇臉上的怒色一僵,他微微抬起了頭,眼中的神色也是逐漸清醒。
片刻後,只見他擺了擺手:“退下吧。”
“是,聖上。”太監退下重新關上了門。
昏暗的燭火下,雲龍皇坐在榻前眼中露出些許茫然之色。
千年來上朝的習慣已經刻入了他的骨髓,頭前一月還好,他感覺不到什麼,可今日不知怎的,竟想起了這事。
搖了搖頭,起身倒了杯茶喝下。
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後,重新走到榻前躺下。
躺在床上,雲龍皇精神百倍,絲毫睏倦都沒有,他腦中念頭紛雜,一會想著自己兒子,一會想著自己女兒,一會想著.........
就這樣,雲龍皇睜著眼睛躺到了天明。
終於,下人的敲門聲響起,提醒自己該更衣了。
用過早膳,雲龍皇散步到後花園中賞賞花澆澆水。
以往的千年歲月中,他每週上朝一次,平日裡多在批改奏摺,平衡朝中權臣。
那時候,他多想自己能有幾天清閒時光讓自己不必被奏摺煩神。
可這接近兩個月的清閒時光...........
澆水賞花,他看膩了。
古玩寶貝,他也玩的有些煩了。
以往日子裡最為喜愛的寵妃.........如今看著也是沒有絲毫興趣。
他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老了,精力不夠了,總是感覺好累。
午後,原本這是該休息的時候。
可這次,他沒有休息,他傳令喊來了六兒子瑞景皇。
三點左右,龍袍加身的周承瑞來了,他一如既往的恭敬行禮。
“父皇找兒子何事?”
雲龍皇笑著讓周承瑞在涼亭中坐下,他們聊起了朝政,聊起了奏摺,聊起了帝王權術。
待得傍晚,雲龍皇笑著送走了兒子,這半個下午的國事討論,他心中極為滿意。
“吾兒還是太嫩,為帝手段還是不夠老練,本帝還是得多教教他啊。”
這話,是他對身旁老太監說的。
老太監點頭稱是,說聖上寶刀未老。
如此,雲龍皇好似又恢復到了當初的精力,他每隔一週便是傳令讓兒子過來討論國事一次。
漸漸地,他留兒子在寢宮內的時間越來越長,對於朝政奏摺以及帝王權術聊的越來越久。
時間進入到六月份。
這一日,雲龍皇還在親自撰寫著教導兒子瑞景皇的權術,這是他千年來的心得,他必須要好好教導自己兒子當個好皇帝。
可早朝結束的一個小時,以右相為首的朝中老臣集體過來請安了。
雲龍皇聽到太監的傳報收起了撰寫的權術,隨後讓這些昔日班底進來了。
一進門,右相等人直接跪了下來,話裡話外不外乎都是控訴新皇對他們的打壓,對他們的不重視。
雲龍皇耐心安撫,但他也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
自己兒子正值英姿勃發之際,他背後那麼多支持者,他肯定要為他自己的支持者謀利。
可權力的放手哪有那麼容易?
他這批老臣都還有幾百年的壽元,想讓他們退位養老,豈是易事?
而且這其中糾纏的利益關係,不是一朝一夕便能解開的。
耐心安撫下,右相忽然話鋒一轉:“聖上,新皇手段太過稚嫩,國泰民安豈是那麼簡單,您不妨上朝聽政,給新皇一點意見和指導。”
右相這話一出,雲龍皇精神一震,心底好似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一般。
那是昔日的皇權,那是權力的獨霸。
一時間,雲龍皇默然無語。
其餘重臣見狀也是紛紛開口央求,見此情形,雲龍皇壓下心頭悸動擺了擺手:“本帝已經退位,本帝皇兒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