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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他會要她的。

趙觀柔被人送回了昌儀宮中。 關於她昨夜的失蹤,昌儀宮中的秀女們並沒有感到什麼奇怪。早起後不見她的身影,永章殿的宮娥說,是趙女郎晚上身子不痛快,故而去尋了別宮裡的醫官們看診去了。 甚至連文氏面上都沒有什麼異常,當真以為她是鬧了個肚子,沒什麼意外的。 文氏還叮囑她兩句:“如今眼看掰著手指頭算起來,距離殿選的日子也將近了,不過是三五日的功夫罷了。我的好妹妹,你可別在這關口出什麼岔子。到時候身上真鬧起了什麼不痛快,傷及了身體髮膚肌理,別說入選不了,輕易還能讓人治你一個殿前失儀的罪。”在那副牡丹露的作用下,文氏臉上的痘子已經消得幾乎看不見了。 觀柔微笑著應下,只說自己昨夜大概是偶然沒蓋好被子,肚子受了點涼氣,兩副藥吃下去已然大好了。 這夜歇息下來後,她獨坐在昏黃的銅鏡前,藉著燭火的一點微光凝視起了這具身體的容顏。 江都的趙女,和她生得極像,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兩個人。 但是她正當妙齡,被趙省榮夫妻用各色精心製作的藥膳羹湯養育得極好,這張年輕的面孔上盡是滿滿的嬌嫩和絕佳的好氣色,白若凝脂,顧盼生輝。 即便在如此昏暗的環境下,她依然可以透過這面銅鏡看出趙女的美麗姣顏。 似是江南春日裡初承過絲雨的一枝垂絲海棠,說不出的嫵媚動人。她是被愛意滋養的幸運女孩,有疼愛自己的父母,又不曾遇到那些虛偽男人的哄騙。 而當年的自己呢,早早就失去了雙親,在梁立烜施捨一般的哄騙下年少便對他託付了真心,而後又在那段令人作嘔的婚姻裡掙扎煎熬了數年,臨死前剛剛經歷了生產之事……一連串的折磨下來,自己哪裡有這趙女的好容光,大概已經人老珠黃、氣色憔悴到了梁立烜都不想再看的地步了。 觀柔看著這張臉,內心浮現了千萬種的算計。 直覺告訴她,梁立烜不可能不要她的。哪怕他厭惡從前的那個趙觀柔至極,哪怕他把趙氏女弄進宮裡之後並不會主動寵幸她,可他絕對不會允許這趙女頂著他原配妻子的那張臉再嫁給他人。 因為男人都是這麼下作又賤骨頭。 她想起了當年的往事。梁立烜送了一個美姬給兗州傅舜,傅舜的屬官們數次提醒他說,這種來路的女人絕對不能要,十有八九身世不乾淨,可能就是梁侯派來的眼線和姦細。 他們建議傅舜可以先收下,隨便放在哪裡一處小院裡暫且養一段日子,最好兩三個月後就尋個由頭弄死她,對外只說是她自己犯了惡疾,想來幽州那邊的人也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計較什麼。 這樣才可以永無後患。 觀柔起先也有些擔心這美人會白白送上了一條命去。 然而梁立烜十分肯定地告訴她說,傅舜一定會收下的。 不僅會收下,還會將這美人帶在身邊,時常寵幸。 觀柔問他為何如此篤定。梁立烜說,這美人生得像傅舜未發家之前的原配結髮妻子。但是傅舜妻子嫌棄那時候的傅舜只是個粗俗武夫,對他百般憎惡,後來趁著傅舜一次隨軍出征,便偷偷和自己心悅已久的竹馬跑了。 歸家之後的傅舜發覺自己妻子跑了,翻遍了整個徐州城,都沒能找到她。 多年之後,傅舜克下兗州時,卻在兗州城內發現了他的妻子。 顧及這段姻緣好歹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原配發妻,所以傅舜對她說,只要她能親手殺了那個勾引她私奔的所謂竹馬,再把她這些年和那男人生得那兩個孽種一塊宰了,他依然可以將她接回自己身邊,把她當作自己的妻子,照舊對她好。 可其妻一見傅舜之面,一句話都沒對傅舜說,徑直撞牆自盡了。 留給傅舜的只是一具很快便冰冷下來的屍體。 觀柔更覺得這事不成:“她給了傅舜這麼大的難堪,傅舜心裡肯定都恨死了她。你卻找一個如此相似她的美人再送給傅舜,難道傅舜不會覺得你幽州侯是故意嘲諷他當了這麼多年的王八?說不定他連看都不想再看一眼這張臉了。” 梁立烜十分淡然地對趙觀柔擺了擺手:“觀柔,那咱們就打個賭,我就說傅舜一定會要她的。我若是贏了,你要用……” 那時他們還正恩愛,他將她抱坐在腿上,修長的食指輕輕劃過觀柔形狀優美的嫣紅唇瓣,眸中一片晦暗,意味不明。 觀柔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的意圖,羞惱之下猛地拍開了他的手。 三個月後,那美人果真沒死,還成了傅舜身邊的第一寵姬,傅舜愛她愛得如珠似寶,要顆星星還順帶送個月亮的那種。 趙觀柔拜服。 那晚,梁立烜一邊在她身上索取自己賭贏了的報酬,一邊和她解釋起了其中的緣由,“男人都是下作貨色。” 他一邊扣著她的後腦,一邊啞聲道, “林氏在傅舜式微之時拋棄他,同旁人私奔。作為一個男人,傅舜自然有建功立業在妻子面前炫耀功績的慾望,他想看著從前那個瞧不起他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