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蘇申義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沈玉澤。
要是說,鍾靈秀真是個純粹的農家女倒也罷了。
可她不是……
自家姐夫看著笑呵呵,天曉得心裡會在打什麼鬼算盤。
蘇申義想了想,走到沈玉澤身邊,把他拉到一旁。
“姐夫,我並不在乎秀秀是人是蛟,更不會因此事耽擱了我們的正事,還望姐夫能夠成全。”
沈玉澤微笑道:“我要是有意見,我就不會親自來這了。”
“這麼說……姐夫你是應允了這樁婚事啦?”蘇申義心中一喜。
沈玉澤點了點頭,但卻壓低聲音說道:“現在外邊已經停止了對你的口誅筆伐,但卻把矛頭指向了真武山,他們說是真武山中的某些人給你用美人計。”
這番議論,與那真龍水生所說何其相似!
蘇申義斷然道:“姐夫,這是陰謀。”
“為何這麼講?”沈玉澤面露疑惑。
蘇申義將真龍水生的言語,一字不落地轉述給沈玉澤來聽。
風言風語,得有風才能起得來。
如果說沒有人在背後策動,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沈玉澤隨後問道:“那真龍水生如何了?”
“他用現形符籙,迫使秀秀變回了蛟龍,我就一時沒控制好怒氣,錘殺了他……”蘇申義更加心虛不已。
要是說,真龍水生的言語,和現如今的議論沒有關係,只是一個單純的巧合。
沈玉澤是萬萬不信的。
奈何那條畜生已經死了,也沒辦法抓過來審訊一番。
“那就算了,我另外派人去追根溯源,你好好操辦你自己的婚事吧,儘量別給自己留遺憾。”
沈玉澤伸出手,拍了下蘇申義的肩頭:“我還記得你之前說過,靈秀姑娘紅顏命薄,哪怕她是蛟龍,你確定還要把她給牽扯進來嗎?”
蘇申義只得苦笑一聲。
“牽不牽扯的,已經牽扯進來了,我們都沒有回頭路,現在所能做的就是保住她。”
沈玉澤只得不置可否地笑道:“那行,我就不多說了,等著喝你的喜酒。”
雖說外界是在口誅筆伐,但在蘇申義的請柬發出去過後,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們都打算前來赴約。
處在天師府中的蘇靜嫻,在張瓷以及諸多天師府高功真人的陪同下,一同來到鎬京。
看到弟妹鍾靈秀,蘇靜嫻罕見地嘴裡對其他女人蹦出誇讚字眼。
“弟妹果然人如其名,靈氣秀慧。”
鍾靈秀羞赧一笑:“姐姐謬讚了。”
蘇申義本來是忐忑不已,生怕姐姐見了鍾靈秀會不中意。
現在看來,純屬多慮。
蘇靜嫻轉而對蘇申義說道:“申義,不管外邊風言風語如何,既然你把靈秀姑娘帶回了鎬京,切莫一味尋求利弊,而忽略了她。”
“姐姐,我明白的。”蘇申義神色鄭重道。
沈玉澤和蘇靜嫻都知道。
蘇申義為何要辭去真武掌教,最主要的原因,便是鍾靈秀,可如果說只是為了她這麼做,這種說法聽起來就有點過於夢幻了。
說難聽點,若是自己因武道變革遭遇不測,蘇家好歹不會因此絕嗣。
此事,蘇申義一直都沒對鍾靈秀提及,也是因此而始終心懷愧疚。
鍾靈秀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即將成為自己夫君的蘇申義。
哪怕他不說,自己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明日便是大婚的日子,原本寂寥的蘇家院子中,已然是張燈結綵,賓客造訪之象。
在送好禮品過後,蘇靜嫻便跟著沈玉澤回了皇城。
只不過,看到住處從扶雲殿變成了上書房,蘇靜嫻頓時滿心疑惑。
“夫君,怎麼不回扶雲殿?”
沈玉澤撓了撓頭,把先前的巫蠱之禍,大致講給蘇靜嫻聽,此事一直都沒和她說。
住在上書房,也是因新宮殿尚未建好。
扶雲殿又距離後宮諸多先帝嬪妃太近,蘇靜嫻要是在還好說。
再者,盧淑惠是真怕那些女人再對自己兒子整出什麼么蛾子,沈玉澤也乾脆就在上書房住下。
蘇靜嫻撲哧一笑:“哈哈,母后還挺謹慎的呢。”
沈玉澤無奈道:“她這純粹是不相信我,也怕我經不起誘惑。”
“但我相信你,真的!”
蘇靜嫻一臉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