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瞥了眼金翅神君,看到他那驚疑不定的模樣,笑問道:“你不會以為,這位御天大帝是什麼良善之人吧?”
“我感覺他不壞……”
金翅神君臉色蒼白,現在真的很有一種剛出狼窩又進虎穴的感覺。
孔雀神色淡然。
“一個人並非只有好壞之分,而且不能單純把他當做‘人’來看待,他是大雲皇朝的皇帝,必須要以皇朝利益為優先,大發仁慈那是佛祖該做的事情,他又不是佛祖。”
金翅神君點了點頭,說道:“佛王母,在下明白這個道理,只是沒有想到人帝會這麼的……”
“殘忍?”
孔雀說出了他沒能說出口的字眼。
金翅神君再次點頭。
轉念一想,這和殘忍沒有什麼關係。
此次爭端,本質上是天竺佛國和大雲皇朝的戰爭,而戰爭又並非請客吃飯,哪來那麼多仁義禮智信,從一開始沈玉澤就表明態度,要和天竺佛國不死不休。
金翅神君想到這裡,一臉央求地看著孔雀。
“佛王母,您如今是人帝義母,若是在下有朝一日若有不測,還望佛王母能看在先輩的情分上施以援手。”
孔雀忍不住笑道:“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也未免太低估人帝了。”
“這話什麼意思?”金翅心頭冒出疑惑。
“我雖是人帝義母,但他要做的事情,我又怎麼可能攔得住,而且人家根本就沒有意圖要把你怎麼樣,讓你過去跟隨他應當是有別的意圖,總歸不是害你。”
金翅神君心神仍舊忐忑。
如今渾身佛法已被洗煉,不受靈山遺址的鉗制。
即便如此,也沒有反抗沈玉澤的能力。
從沈玉澤和黃眉佛王交手來看,如果後者沒有那些法器與佛寶,絕對會被前者摁在地上摩擦。
自己……就更不必說了。
金翅神君便抱著這股忐忑心情,先去了那座孤島,將餘廣賢及其部眾五萬六千人釋放出去。
旋即,便來到沈玉澤跟前。
學著中原君臣之禮,在沈玉澤面前跪下參拜。
“臣金翅拜見陛下。”
沈玉澤淡淡道:“免禮平身。”
身側的蘇靜嫻審視了一眼,問道:“夫君,這位就是金翅大鵬鳥的後裔?”
“正兒八經的血脈正統,前途不可限量。”沈玉澤笑道。
金翅神君在一旁根本不敢說話。
而且……汗流浹背!
沈玉澤的氣息已經夠恐怖了。
沒成想,這位大雲皇后,氣息更是恐怖的令人心崩膽裂。
言語之間所顯露出的氣息,彷彿能在一瞬間將自己給撕碎!
沈玉澤沒有繼續搭理金翅神君,而是對蘇靜嫻說著。
“娘子,黃眉佛王已死,天竺佛國的佛法體系崩潰,接下來就純粹是軍事戰爭了,我們倆沒必要在這裡待下去,得返回鎬京。”
蘇靜嫻說:“我也是這個意思。”
主力部隊已經登陸,幾乎就是一路平推。
天竺佛國的國家體系,想來也撐不了太久。
在臨走時,沈玉澤又聽說了一些事情,還是自己徒兒章翎搞出來的。
章翎臨陣殺敵之時,在一處寺廟中,找到了六十九個年代久遠的頭骨。
並且,還將那裡的比丘首領給抓捕到沈玉澤跟前。
章翎一臉憤怒:“師父,我終於知道,我們天師府第三十九代天師,為何會死的不明不白!”
“怎麼了?”沈玉澤問道。
“師父,您還記得嗎,在我們天師府的《紀實錄》中有過記載,第三十九代天師張歸玄因當時追查民間流傳的一道害人邪法,一路追查到天竺佛國,最終杳無音信,我們天師府的推測是死在了天竺佛國,現在看來的確是死了,但卻是在此人寺廟中被剝皮抽骨,做成了法器!”
言語之間,另衣裙隨行的天師府弟子,小心翼翼地呈上來一堆白骨和皮囊。
皮囊上,還有著天師府五雷法的法印。
這東西,很多天師府弟子都有,在五雷法修煉到一定境界時,五臟真氣就會顯出皮外。
沈玉澤記得。
如果按照時間來推算的話,第三十九代天師所在的時候,大雲皇朝還還沒有建立,應該是在六七百年前。
那個時期,佛脈的聲勢也算是一個頂峰了。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