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翅神君一雙眼睛睜得老大,真可謂是看的清清楚楚。
極其兇猛的劍氣,在月石劍鋒上不斷縈繞。
在真正被釋放出來的那一瞬,還伴隨著極為扎眼的雷光。
與自身的接觸,也只有一瞬間的事。
這一瞬,金翅神君只感覺整個人間都黑暗了,就像是被剝奪了一瞬的性命。
但正如這位御天大帝所說。
他很會把握分寸與尺度。
重傷,且不致命。
在眾人眼裡,金翅神君已然遍體鱗傷,模樣十分狼狽。
沈玉澤則是笑吟吟地看著他。
金翅神君根本沒有力氣開口,只是很幽怨地看了一眼沈玉澤,然後勉強運轉一絲真氣,催動了陰陽兩氣瓶。
將沈玉澤給吸了進去。
隨後又強行化作金翅大鵬的本象,朝著靈山遺址飛去。
靈山遺址當中,此刻有著諸多“高僧”盤坐在地,對著那尊被譽為佛法源頭的佛像念著大乘佛法。
在看到金翅神君振翅飛來。
時不時的還有帶著鮮血的羽毛掉落。
所有僧人,心下一沉,但金翅神君落地過後,重新化回人形。
其中有一位穿著金黃僧袍的僧人快步走來,神色頗為焦急,詢問道:“如何?有沒有擒住沈玉澤?”
“回稟黃眉佛王,沈玉澤……就在其中。”
說著,金翅神君畢恭畢敬地奉上陰陽二氣瓶。
黃眉佛王眼眸中佛光一閃,臉上的焦急瞬間化為喜色。
“太好了!”
許多僧人跟沒見過世面一樣湊上前來。
但也只有黃眉佛王,能夠看得見陰陽二氣瓶中的情形。
“佛寶果真還是佛寶,其效用不減當初啊!”
聞聽此言,僧人們皆是開懷大笑,然後對著黃眉佛王進行吹捧。
“此次多虧佛王慧眼識珠,讓金翅神君帶著佛寶前去降服那個暴君!”
“佛王英明!”
這種吹噓聲,令金翅神君極為反感。
哪怕是在和沈玉澤逢場作戲,但起碼錶象是自己付出了“巨大代價”,才把沈玉澤擒住。
可在他們眼裡,全成了黃眉佛王的功勞。
轉而,黃眉佛王又畢恭畢敬地看向那尊佛像。
眼眸中滿是虔誠。
“我佛保佑,我佛保佑!”
“今日弟子敬將此物供奉給我佛,望我佛能夠再降福緣,助弟子與天竺佛國的子民,擊敗從東方而來的虎豹豺狼!”
言語之間,黃眉佛王跪在地上,重重叩首。
其餘僧人也是如此。
金翅神君渾身疼痛難忍,精神也有些恍惚,所以並未下跪。
黃眉佛王起身過後,冷聲道:“金翅神君,此次見你苦功卓著,未向我佛下跪叩拜,本座便不責罰於你,從即刻開始,你便回你洞府養傷去吧。”
“在下斗膽詢問一句,我那兩個哥哥,狀況究竟如何,能否救得回來?”
金翅大鵬心神忐忑。
在孤島上,詢問過沈玉澤,但他也表示並不清楚。
估摸著,凶多吉少。
黃眉佛王沉默片刻。
自己已經感覺到,青獅大妖與六牙白象的佛法之身已經蕩然無存。
這就說明,他們已經死了。
得知兩位哥哥的境遇過後,金翅神君緊緊咬著牙關,臉頰上的肉都在顫抖。
他並不怪大雲皇朝,也不怪沈玉澤。
若非黃眉佛王出此下策,讓兩位哥哥潛伏至鎬京,想要吸引沈玉澤及其主力大軍回援,否則兩位哥哥也不會死!
黃眉佛王依舊神色漠然。
“你們三兄弟本就是戴罪之身,此次能為天竺佛國與佛祖赴死獻身,全當是贖你們自己的罪,也是贖你們父輩的罪。”
這番言語,說的很理所應當。
金翅神君緊緊捏著拳頭,但最終還是鬆開了。
只因,黃眉佛王說道:“若是你真捨不得你那兄弟之情,本座大可現在送你入六道輪迴,你便可與你那兩位哥哥相聚。”
“多謝佛王,但這還是不必了……”
金翅神君神態恭敬,步伐緩緩後退,獨自離開了靈山遺址。
陰陽兩氣瓶中,烈火洶湧不斷。
一個沈玉澤正在其中痛苦哀嚎,另一個沈玉澤則以三陽之火包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