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澤的回答,算是在預料之中,也在預料之外。
“嘖……咱就是說,如果沈玉塵活著的話,會把你讓給我睡一晚上不?”
周弱聞言,頓時臉色漲紅,悍然起身,怒罵道:“沈玉澤!此乃仙帝城,你好歹也是一方大帝,說話怎能如此汙穢!”
“言語就是用來說的,汙穢的言語也自然有它存在的意義。這不,意義就顯現出來了嘛。”沈玉澤笑道。
周弱一時語塞。
這不純純氣人嗎!
下一瞬,手中寒光一閃,一柄鋒芒畢露的長劍被其握在手中。
剛有所動作,沈玉澤再次掠至跟前,並且摁住了周弱的手。
“二嫂,我都親自來了,你還裝什麼裝?你我是有恩怨,但你其實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對吧?”
“天外天不知道,那些本土仙族和飛昇者也不知道,可我很清楚那三十六道分身是怎麼‘死’的。”
“你被塑造成仙帝,這副軀體難以承載白玉京的大氣運,才故意在他們面前表現的苦大仇深,動手殺我那些分身才顯得理所應當,沒有讓其他人看出馬腳。”
周弱美眸微顫,銀牙緊咬,沉聲道:“好……我承認,我是另外有著打算,但你現在這麼摁著你二嫂的手,合適嗎?”
“我不摁著,你真會一劍劈上來,這道分身就又得損了。”沈玉澤面帶笑意。
“放開!”
“別急。”
周弱不知道沈玉澤要幹什麼。
直到,沈玉澤的指尖亮出一道光芒,點點在其心口上方,旋即才緩緩鬆開右手。
“二嫂,我那些分身是有數量的,死一個少一個,別再殺了,再死一個,我和你急!”
撂下這番話,沈玉澤的這道神識分身“逃竄”出了仙帝城。
轉而不知落在何處,反正不在人間。
周弱一隻手揉著有些陣痛的胸口,嘴裡輕輕吐出一口清氣,那紅唇卻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揚。
“明明還是凡人之軀,洞察力能強到這般地步,真是什麼在他眼裡都藏不過。”
雖然,挺看不上沈玉澤為人處事的作風,但其所做的事情,所導致的結果,卻不得不佩服。
周弱坐回到仙帝寶座上。
開始煉化著沈玉澤方才給予的人族氣運。
白玉京的大氣運過於厚重,單單靠著自身氣運與福緣難以消受,時時刻刻都像是在被一座山川壓在頭上。
觀察各處洞天后才發現,沈玉澤的個體氣運,尤其適合消解這種不適。
如果直接說出來,想來會遭到那些本土仙族和飛昇者的嫌棄,以前所謀劃的一切,可能就會功虧一簣。
所以,倒不如藉著這股所謂的仇恨動手。
在其他人看來,這只是單純在找沈玉澤的分身洩憤而已,也能讓他們安心。
同時,還會讓他們覺得,這個五瘟仙帝,好控制的很。
周弱重新披上無縫的金色天衣。
在煉化完氣運過後,便走出仙帝城,身形化作一縷縷金絲,去往了仙帝城最高處,觀賞著整座白玉京的景色。
看了一會兒,目光投向沈玉澤所在的人間。
好死不死的是,瞧見他正在與他那皇后蘇靜嫻在御花園中溫存。
周弱本來還想再看會兒。
沈玉澤似乎有所察覺,眼眸對著天幕瞥了一下。
下一瞬,一道雷霆在白玉京仙帝城上方撕裂開來。
周弱臉色一寒。
“真小氣,看一眼都不讓!”
嘴裡埋怨著,心裡對自己的夫君也是想念至極,可每當有這股想法,心神都會有一種難以抵抗的絞痛。
久而久之,就沒那麼想了。
周弱眼眸緩緩閉上,眼角卻是止不住地流出兩行清淚。
或許是過於疼了。
“如果夫君沒有死,人間真比天上好。”
……
半個月過後,東海海面,一道劍氣毫無徵兆地從海水中破出,激起滔天巨浪。
沈玉澤卻在這裡恭候多時。
待到巨浪偃旗息鼓過後,一個看起來只有六七歲孩子大小的“妖物”漂浮在海面上。
眼神很是茫然。
在看到沈玉澤時,卻多了些暴怒。
“你這混賬!與那酒鬼偷襲本座,還把本座帶到這種鬼地方來!受死!”
話音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