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良眼眸中閃過一絲寒芒。
“陛下,臣這和海首輔商議,讓兵部調兵,清除內患!”
沈玉澤淡然笑道:“不必,朕親自去。”
墨家聖人,翟靈機,也是神機門的門主。
神機門的看門本事,是煉器術與機關術,而那翟靈機的武道修為卻也不弱。
趙良有些擔憂。
沈玉澤親自前去,打肯定是打的過。
可……那些機關和法器,確實很難對付,萬一把人家逼急了反咬一口,到時可划不來。
神機門距離鎬京不算遠,七百里路程而已。
趙良本想勸阻。
哪曾想,沈玉澤一步跨出,身形瞬間消失不見。
餘玖是太監,也是一個被閹割的大妖。
一眼便能看得出來,這是太后娘娘的本命神通,縮地成寸。
趙良眼神有些茫然。
餘玖適時解釋道:“趙次輔,此乃‘縮地成寸’,比起御劍可要快的多,但陛下果真天資絕頂,竟能把這神通掌握的如此純熟。”
趙良眼眸中滿是震驚。
“陛下……這還是凡人嗎?”
須臾之間,沈玉澤便來到了神機門當中。
翟靈機是個鬚髮皆白的中年男子,據說是煉器冒犯了天機,曾經遭術法反噬,才有這未老先衰的模樣。
此時此刻,他正在自己的洞府中擺弄著一件由木頭雕琢的法器。
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翟靈機回頭看去。
眼眸中不免多出些許驚訝,旋即被恭敬所替代。
“陛下?您怎麼來這了!臣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翟靈機擺正姿態,正打算跪下行禮。
卻被沈玉澤一腳踹在胸口,整個人向後傾倒而去,而且這一腳力道很足,翟靈機嘴角止不住地溢位殷紅鮮血。
尚未反應過來,沈玉澤手中的劍鋒,便已架在了脖子上。
沈玉澤的周身殺氣非常真切。
“翟門主,李雲華是你的弟子對吧?”
翟靈機一臉茫然道:“對……但陛下為何對臣不由分說就動手,臣哪裡觸怒了陛下嗎?”
“你的弟子,在後宮搞出了一場影響不小的巫蠱之禍,正所謂子不教父之過,師徒關係也是同理。”沈玉澤說。
“可……可臣還是沒明白,您能把事情說清楚一些嗎?”
“不急,先把李雲華叫過來吧。”
翟靈機顫顫巍巍地撐起身體,手上還拿著那件木質法器。
在跨出洞府時。
翟靈機忽然催動法器。
一道道木刺破土而出,朝著沈玉澤刺去。
奈何,面對那層金光,卻是難以寸入。
金光猛然一震,所有木刺成了木屑,而他手中的月石劍,也已經貫穿了翟靈機的心口。
“翟靈機啊翟靈機啊,朕大哥在當皇帝的時候,覺得你們墨家沒落,特地冒天下之大不韙給了你一個聖人頭銜,你好好頂著這個頭銜不好嘛,朕還給你去域外十五州開荒的機會,照此下去墨家遲早會振興,可你偏偏怎麼就是不願意捨棄所謂的化身身份?”
“此事倒也罷了,讓你徒兒進皇宮當宮女,就為了等著禍害朕?”
“朕可得謝謝你,這場豔遇還差點成了,也差點毀了朕。”
沈玉澤的殺氣又兇又寒。
任誰見了,都會止不住地發抖。
翟靈機亦是如此,嘴裡溢位的鮮血越來越多,順著下巴都成了一道小瀑布。
說起話來,已經含糊不清。
“陛……陛下,放過臣那徒兒,給墨家留一顆種子。”
沈玉澤聞言,回頭看去。
看到一個衣著單薄的女孩正盯著自己,雙眼中滿是惶恐。
沈玉澤屈指一彈。
一道五雷劍氣在指尖迸射而出,直接射入那女孩的腦門。
下一瞬,女孩渾身在雷霆與劍氣的交織之下,化作一攤血肉。
而看到這一幕的翟靈機,眼神瞬間變得憤怒無比。
李雲華,是現在的神機門當中,掌握墨家技藝最純熟的年輕人,一直都被翟靈機視為墨家種子。
沈玉澤淡然道:“虧你還是墨家聖人呢,墨家的宗旨,從來不是什麼煉器和機關技藝,你把兼愛、非攻、節用忘的乾乾淨淨,也丟的乾乾淨淨。”
“我沒忘!我一點都沒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