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可不能什麼事都依仗著她。”
自家娘子懷胎十月,幾乎是張瓷日日耗費心神照料,而在那期間天師府也發生了許多事情。
不都是師姐出面?
要是沒有她,在娘子懷孕的時候,就能把自己折騰的心力交瘁。
前些日子抽空還去了一趟天師府。
師姐依舊每天垂釣,修為具體拔高了多少,暫且不得而知,但比起之前倒是要悠閒多了。
出於私心,還真希望她能夠一直這麼悠閒下去。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師姐如果出手,就說明情況嚴峻到無法想象的地步。
那麼就有一種連她出手都無法解決的可能。
反之,師姐端坐在天師府中,那麼無需她就能解決眼前困境。
在自己心裡。
從當初師姐兩道天雷劈殺唐泓開始,她就是獨屬於自己的“挽天傾者”。
事實上,張瓷也是這麼認為。
沈玉卿這時問道:“那麼,老三,既然明天要走,今夜不去天師府看看嗎,至少也要和張天師也打一聲招呼。”
“去吧。”
原本是沒這個念頭的,既然大哥說了,不妨去一趟。
既然能夠縮地成寸,也不過須臾之間的事。
天師府的天門峰懸崖處。
張瓷依舊在以金線垂釣著三千洞天的各處機緣,而她彷彿預料到沈玉澤會來。
“你小子還算有良心,沒把師姐拋諸腦後。”
沈玉澤笑眯眯道:“哎呀,瞧師姐說的,我什麼時候敢忘了你呢。”
話落,張瓷收起金線,但從水中牽引上來一張泛著金光的符籙。
伸出玉指夾住過後,遞給沈玉澤。
“師姐,這是……五雷符?你給我這個幹嘛?”
張瓷點了點頭,隨後說道:“這張五雷符,是我現如今能畫出來的一張最強符籙,若此行無法脫身,此符可幫你一把。”
沈玉澤聞言,心裡湧過一陣暖流。
一言不發地將張瓷抱入懷中。
張瓷並未抗拒,柔聲笑道:“你小子幹什麼,佔師姐便宜呀?”
“多謝師姐,許久以來的庇佑與幫扶,師弟感激不盡!”
耳畔旁,自家師弟的聲音很是沉重。
張瓷眼神和語氣更加溫柔。
“和我還說什麼謝謝,若是當初沒有代師收徒,我也根本找不到繼續修行下去的意義,或許早已羽化飛昇。”
“即便要說謝謝,也應當我來說。”
“算是為我彌補了此生的重大遺憾。”
遺憾,即是當初未能護住那個徒弟,甚至一度還成了心魔。
沈玉澤的出現,才漸漸解開了心魔。
等到他鬆開手,張瓷眼眸中也有些不捨和擔憂。
“我一個時辰前,為你占卜過西海之患,其中兇險程度,其實連我都無法窺測。”
“你們小兩口去了,務必要處處小心,稍有不慎,則會萬劫不復。”
“天外天和白玉京,都沒有留手,這次就是奔著毀滅人族而來。”
張瓷深知,自己不能離開天師府。
此方道宗聖地,必須要有人坐鎮,才能保證天下道運處於最為穩定的狀態。
一旦跨出,天曉得這龍虎山的十六口魔井裡邊又會冒出什麼畜生玩意。
沈玉澤以前就聽說過其中鎮壓著魔物,但眾說紛紜,也就沒當回事。
沒想到還真有。
當天師坐鎮天師府的時候,也沒誰給自己知會此事。
張瓷無奈道:“我原本是想抽個空,去把這十六隻魔物給抹除掉,但這需要耗費大量時間和精力,我說實話,我是不敢為了此事抽身,只能維持鎮壓狀態。”
“如果我離開天師府,鎮壓依舊能夠保持,可我的道法要是再受到影響。”
“那才是大麻煩。”
如果沒有這些後顧之憂,這一次西海之患,張瓷也會選擇同行。
沈玉澤寬慰道:“無妨的,等我解決此次禍患,回來過後帶著靜嫻和師姐來抹除這些魔物。”
“希望如此。”張瓷說。
“好了,今日到此,師姐珍重,回來過後第一時間來看你。”
“可別騙師姐啊。”
“知道啦。”
……
次日,鎬京城中,沈玉澤先是獨自以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