鎬京南城一帶,有一處很像軍營的地方,處處都是帳篷,而且到處人流攢動。
這裡,便是沈家了。
與那些頂尖宗門相比,實在簡陋至極,但那些亭臺樓閣,已經在工部的建造過程當中。
沒有建成之前,就只好住帳篷了。
出關後的沈昭陽,正在和一群沈家弟子盤坐在一處草坪之上。
手裡拿著酒碗,嘴裡卻是在交流著炁源心法的修煉心得。
沈昭陽在一群子弟當中,年紀最輕,修為最強,所有人都在等著他的金玉良言。
只見他狠狠給自己灌了一口美酒。
“總而言之,你們必須要明白,炁源心法是一種築基心法。”
“何謂築基?就像是那些亭臺樓閣,基基打牢了才能百年不倒。”
“不管是陽炁源,還是陰炁源,對於我們自身的幫助,就是要幫我們打牢地基,也就是要明白真氣為何會在體內運作,而真氣對竅穴經脈、四肢百骸又會是怎樣的作用。”
“……”
沈昭陽孜孜不倦地說著,也在不斷糾正其他人在修煉炁源上的偏差。
沈家子弟都是皇族,除去一些較為落魄的人,其他人生來條件就很不錯。
悟性上,根本不差。
明悟的人,立馬起身前去修煉。
對於沒有明悟的人,沈昭陽甚至親自上手,教他們如何透過炁源心法來打牢基礎。
作為父親的沈玉宮,看到這般情形,心裡止不住地自豪。
但是,同時又有一些憂慮。
少年得志,當真是好事嗎?
“沈家主。”
不遠處,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沈玉宮循聲看去,見到來者,心情更加沉重,臉色也有些難看。
“原來是趙次輔,有失遠迎。”
沈玉宮拱手抱拳,趙良也是恭敬還禮。
“近來可好?”
“還行,沈家籌建一事,都在穩步進行,就是不知趙次輔今日造訪所為何事?”
沈玉宮的態度很漠然。
還是因為之前的那次談話,對趙良心生芥蒂。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當今聖上那樣,做到心胸廣大,能夠包容那些心生反感的聲音。
趙良這時看向正在高談闊論的沈昭陽。
“首輔大人得知沈昭陽破境過後,想請他去內閣去坐一坐。”
“這是為何?”
沈玉宮提出質疑,但趙良卻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但首輔大人想見,最好還是去一趟。”
“行,我稍後帶著犬子前去拜訪。”
沈玉宮心中依舊帶著警惕。
皇城高牆之中的情況,實在變化莫測,誰知道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風險。
趙良對此無可厚非。
話已經帶到,便先行離開。
半個時辰過後,這對父子如約而至。
海端臉色蒼白,手裡正拿著一顆丹藥,用茶水順服下去。
對於海端,父子二人都較為敬重。
偌大的大雲皇朝,能夠做到真正的天下為公之人,唯有眼前的海端了。
見到沈玉宮父子,海端那國字臉上展露出一些和煦笑意。
“沈家主,昭陽,你們先坐,等我喝完這口茶順順氣。”
待到海端放下茶碗過後,沈昭陽眉目間有些擔憂,問道:“首輔大人,您的病情,一直都沒好嗎?”
“沒事,過陣子閒下來養養就好。”海端說。
“那您叫在下前來,所為何事啊?”
“這不聽說你破境了嘛,我記得你原來才通神一重,出關過後就直接通神三重了,想知道你是怎麼破境的。”
沈昭陽如實說道:“修煉了炁源心法,也算是因此厚積薄發。”
“是陽炁源還是陰炁源?”
“都是。”
聽到沈昭陽嘴裡吐出的這個字眼過後。
這座值房當中,瞬間陷入沉寂。
海端瞳孔震顫不斷,神情也變得激動起來。
“昭陽,這事可不能開玩笑!你真的將陰陽炁源都給修煉了?!”
沈昭陽不知該如何接話。
目光看向值房門口的禁軍甲士,問道:“兄弟,你是什麼境界?”
“回稟昭陽公子,卑職目前還只是鑄氣境。”
“這樣,鉚足了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