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言重了,這畢竟是趙次輔提出來的事,臣只是按照他的意思照辦而已,但一切還是要讓陛下聖裁。”
沈玉宮很是恭敬,行為舉止上十分謹慎。
天威難測,在沈明賢身上領教過,在沈玉卿身上領教過。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把劍懸在脖子上。
只要皇帝稍微用點力,自己全家的腦袋就會滿地滾。
沈玉澤和煦笑道:“玉宮,拋去各自身份,咱們就是堂兄弟,和朕說話不必如此拘束。”
“既然你自己不知道怎麼開口,朕給你一個臺階。”
“去當那個沈家家主,保留藩王俸祿,並給予你父子對沈家的絕對掌控權,不會額外派人鉗制你。”
沈玉宮在南越州就藩的這些年裡。
沒立下過什麼震動天下的功勳,但也讓南越州沒有出現什麼么蛾子。
甚至可以說,那一塊地方,每年給朝廷上交的稅賦和修煉資源,在十五州內都算是名列前茅的。
更何況,南越州曾經還是極難教化的南蠻之地。
沈玉宮做到這份上,便是大功。
沈玉澤發自肺腑道:“其實選你來當這個沈家家主,是朕和海端以及趙良慎重考慮過後的結果。”
“不單單是因昭陽在修煉一途上有著天縱之才,還有你本身也是個聰明人。”
“沒了王位,朕都覺得替你可惜,但又不得不這麼做,所以請堂兄要諒解朕,時間會證明你所做出的選擇沒有錯。”
沈玉宮感激道:“多謝陛下開恩!”
“那我們倆就談回正事,你也不必回南越州了,就留在鎬京籌建沈家。”
“鎬京南邊有一塊好地,和護城九軍營接壤,朕想的是把那裡作為沈家家址。”
“你意下如何?”
言語之間,沈玉澤拿出鎬京地圖。
沈玉宮仔細地看了眼,詢問道:“陛下,臣昨夜估算了一下,從太祖皇帝至今,繁衍出來的皇族子弟約莫有著兩三萬名,若是以修煉勢力來組建沈家,地方倒是夠,可臣覺得還是太狹隘了。”
“而且,臣還需要一個能夠處理公務的府堂。”
“因為人多,每一個人的血脈來源都得捋清楚,好讓家族建制能夠完善一些,也方便直接管理控制。”
“再者,也需要一個能支撐起家族的東西。”
東西?
沈玉澤有些疑惑:“要什麼,你大可直接詳說,沒有必要和朕遮遮掩掩。”
“心法!”沈玉宮直言道。
“這倒是……”
沈玉澤陷入沉思。
維繫一個龐大的修煉勢力,絕不能以尋常世家的方式進行管理,自己作為皇帝開恩,給他們一個去處是一回事,但能否留得住皇家族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除去修煉資源之外,那就是修煉心法了。
譬如……炁源!
皇家不缺心法,也不缺武技,但缺乏一個真正能牽住人心的玩意。
此事暫且沒有透露給沈玉宮。
沈玉澤思慮過後,說道:“玉宮老兄,你先回去,將籌建沈家的事寫出一個詳細的文書遞交到上書房,不要經過內閣。”
“臣明白,但能否讓犬子也參與其中?犬子性情上雖然有些高傲,年紀也小,但在修煉上確實有門道。”沈玉宮問道。
“當然可以。”
“多謝陛下!”
沈玉宮為人做事,實在沒得挑,幾乎每一個細節都能讓自己這個皇帝滿意。
他明明可以不用說的,但主動說出口,就有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沈玉宮告退過後,沈玉澤徑直返回甘露殿。
蘇靜嫻則是守在門口,不讓他進去。
沈玉澤臉色怪異道:“幹嘛?還不讓我回宮啦?”
“珍瓏在給春兒餵奶呢。”蘇靜嫻說。
“哦~那咱倆換個地方。”
話落,沈玉澤便拉著蘇靜嫻的手,去往隔壁的茶房。
“哎呀,大白天的,要幹嘛?”
蘇靜嫻面色微紅,目光還在四處張望。
沈玉澤白了她一眼:“你都說了,大白天的,能幹嘛?肯定是談正事!”
“哦!”
蘇靜嫻撇嘴道:“那你說。”
“有關炁源心法上的事,我想聽聽你的意見。我想把炁源心法交給沈家!”
“行啊,我沒意見,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