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賢無可奈何地嘆息一聲,只得轉身御風前往斬妖城的方向。
轉念一想,太上皇這個稱呼,聽著起碼要比那些沒有禮貌的稱呼要好。
沈玉澤在返回西海前線過後,蘇靜嫻趕忙問道:“夫君,天山那邊,情況如何,雅兒她們能應付的了嗎?”
瞧見她那有些擔心的模樣,沈玉澤覺得可以理解。
畢竟,那傻白毛是她看著長大的,也是從小到大唯一的玩伴。
或許在自家娘子眼裡,雅兒還是在麓園巷中,那個呆呆傻傻的白髮少女。
沈玉澤淺笑道:“情況確實有些棘手,但不管是雅兒,還是小白,都不可同日而語。”
“而且,妖族主力都在那一塊,雅兒也帶去了守龍人。”
“不必過於擔心。”
更何況,自己還費了老大的功夫,在天山設下了一座劍陣。
不止是為了阻隔岩漿蔓延,也是怕焚心法器還會搬運來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將這些事情詳細地告訴蘇靜嫻後,她的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類似於奇門局中的搬運術……這已經很顯而易見了,白玉京的那幫人由於有著絕地天通的阻隔,無法直接對我們進行發難。”
“利用這種手段,從各處洞天蒐羅妖魔。”
“我感覺,這是要入侵此方天地!”
沈玉澤本來是想說,還不知道究竟是天外天所為,還是白玉京所為。
就此下定論,未免太過草率。
但是,考慮到這話要是說出口,難免自家娘子還會多想。
不對……
思緒到此,沈玉澤忽然發覺了內心的一個問題。
即便是西海之戰爆發了,心底似乎仍然對周弱抱有一絲僥倖。
得打消這種僥倖。
在蘇靜嫻看來,沈玉澤沉默了,她便緩緩握住他的手,輕聲道:“連續奔波,就算是用縮地成寸,身心怕是也有些疲乏,先好好歇著恢復一下,不用考慮那麼多。”
“好。”
沈玉澤盤坐在床榻上,心神靜止,陽炁源也開始運轉。
蘇靜嫻沒來由地問道:“夫君,怎麼現在不吸我啦?”
“哎呀,總是逮著你薅,我也怪不好意思的,而且這軍營裡那麼多人,在每一人身上吸取一縷真氣,比薅你來的更為迅速。”沈玉澤笑道。
有些人能夠察覺,他們倒也無所謂。
一縷真氣,無傷大雅。
而且,哪怕就算用屁股想,也知道是自家陛下乾的。
現在這世上除了他的陽炁源,其餘陽炁源修煉者,都做不到如此地步。
蘇靜嫻的狀態也不算飽滿,隨後也盤坐下來。
她恢復真氣的手段,還是依靠丹田進行凝練,恢復的速度沒有沈玉澤那麼快,但比起尋常武者或者是修煉者要快上太多。
再輔以御丹閣煉製的那些丹藥,只要不是衰弱的太厲害,恢復過來也是一會兒的事。
一盞茶的功夫,沈玉澤的真氣狀態再次飽滿。
“娘子,我出去巡視一下軍營,你好好歇著。”
蘇靜嫻輕輕應聲。
沈玉澤走出大帳過後,並沒有去巡視軍營,而是獨自走出了軍營。
一步跨出,身形消失不見,但並未離開很遠,來到軍營以南的一處小鎮當中。
由於西海之戰的爆發,周邊城鎮已然沒什麼人,大部分百姓都選擇內遷,還有一部分百姓捨不得家業,仍然留在城鎮中生活。
沈玉澤身著一襲墨黑常服,走在街道上。
目光,落在街邊一處茶攤,其中有一名身姿窈窕的女子正在端坐著。
氣質清塵脫俗,長相宛若天人雕琢。
單單坐在那裡喝著茶,便給人一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感覺。
沈玉澤選擇上前近觀。
“我說呢,剛剛有一縷不屬於人族的真氣被我吸收了,源頭果真是你。”
周弱緩緩轉過頭,淡聲問道:“滋味如何?”
“一般,沒我家娘子的真氣來的滋潤。”
“……”
周弱啞口無言了一會兒,繼而冷聲道:“遲早有一天,我要廢了你的陽炁源,看你還怎麼說出這種嘚瑟的言語出來。”
“我看你很早之前就想這麼做了。”
沈玉澤神色凝重,直截了當地問道:“為何這麼長時間,你答應我的事情,並沒有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