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澤覺得,徐清風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現在徐清風覺得,眼前的皇帝陛下,又在暗戳戳的算計什麼。
二人以前打過的交道不算多,頂多就是算幾面之緣,但對於其的為人,還是有些瞭解的。
沈玉澤笑吟吟道:“放心,朕不會害你。”
“朕最近琢磨出了一個禁制陣法,需要有一個道法高深的人坐鎮陣眼。”
“這不,正好徐掌教找上門來了,那這個陣眼位置,非你莫屬。”
徐清風一臉古怪道:“可是……陛下的道法,未必比貧道差到哪裡去吧?”
“你不是覺得你青城山沒香火嘛,辦成了此事,保你青城山香火鼎盛。”沈玉澤說。
“當真?”
“嚴格來說,我們倆是道友,既然是道友,朕又豈會誆騙你?”
徐清風鄭重道:“陛下,那我可就信你了啊。”
“朕也絕不會辜負你的信任,先去皇城外的驛站歇著吧,朕會派人去接你的。”
“貧道謹遵聖旨!”
徐清風恭敬退去,沈玉澤也沒繼續在上書房待著,而是把許承叫到跟前,一起去了一趟鎮撫司大獄。
主僕二人走進一間有著玄門禁制遮蔽的密室當中。
這裡只有一張石板床,上面還躺著一具屍體,即是沈玉澤和盧小白聯手所殺的吳胤秀。
許承湊近觀察了一下,咂吧著嘴。
“陛下,還別說,這娘們死了都漂亮!”
沈玉澤瞥了他一眼。
“要不上去摸一把?”
許承遲疑道:“真的……可以嗎?”
“老子把你手敲斷!做人能不能要點逼臉,看見屍體都這麼下流。”沈玉澤沒好氣地訓斥著。
“臣有罪……”
許承認錯也快。
沈玉澤轉而一臉正色地審視著屍體。
腦海中,則是這幾天一直構想的“三教陣法”。
他是想解開吳胤秀的神識。
從這位飛昇者的屍體中,尋找到與龍脈福地相關的那道禁制,並從中尋找到解開禁制的法子。
原本是想親自上手,後來想了想,這麼做還是有些風險。
正好,徐清風找上門來,那就讓他代勞吧。
思緒落定,沈玉澤抓住屍體的腳,就這麼毫不憐惜的拖出密室。
在鎮撫司找了一塊適合佈陣的空地,將吳胤秀的屍身放在中心,旋即只見沈玉澤拿出了一張黃符。
黃符落在屍身之上,與其血肉融合。
下一瞬,屍身之下,衍生出一道又一道的符文,並且還在不斷交織。
許承看著有些失神。
在兩三年前,眼前的皇帝還只是一個荒唐的譽王殿下。
如今,卻是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看著沈玉澤渾身金光縈繞的模樣,許承眼眸中竟然也顯露出些許欣慰。
他在沈玉澤眼裡,並非單純的僕從與臣子。
他在許承眼裡,也並非是單純的君王與主人。
陣法的符文不斷擴張衍生,最終完全定格,分別有著“儒”“釋”“道”三顆陣眼。
哪怕是不懂其中原理的人,也應該能明白,這是另一種形式上的三教合一。
許承眼眸明亮,嘴裡讚歎不絕。
“陛下,您的道法修為,真是越來越高深了!”
沈玉澤淡然道:“把天師傳承鑽研到今天,要是拿不出點亮眼的東西,那還真有點說不過去。”
整座陣法,其實是以奇門格局顯現在視野內。
沈玉澤也的確是觀察天師傳承中的奇門術,才那麼靈機一動,但在奇門術的基礎上稍做改變,也就改變了格局性質。
這座陣法,本質上和奇門局有著極大差異。
局,有侷限,而沈玉澤設下的陣法並沒有侷限,更像是一座極小的福地。
專門為圍剿法修神識設立的福地。
現在只差靈隱寺那位老住持沒到位了。
當沈玉澤走出鎮撫司時,正好一個老禿驢和一個年輕禿驢找了過來。
老禿驢,即是靈隱寺住持,法號彌修。
身旁那個年輕禿驢,倒是個老熟人,在伐妖之戰出力極大的滅禪,也是彌修的關門弟子。
二人恭敬行禮。
沈玉澤微笑道:“兩位免禮。”
隨後,看向許承,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