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柔微微笑著,臉上神情顯得頗為自信,但並不盲目。
瘟神懼火,對於玄門中人來說,那就是常識了。
更何況,還是能被譽為“極陽”的三陽之火呢。
摧毀瘟神廟也是必不可少的環節。
沈玉澤便不再勸說,而是叮囑道:“芷柔,務必小心。”
話落,從乾坤玉中拿出一沓五雷符籙。
沒錯,就是一沓!
而且都是由這位沈天師親自所畫的五雷符。
蘇靜嫻滿頭霧水,疑惑道:“你什麼時候畫的?”
“哎呀,想著哪天碰到個強敵,萬一戰至筋疲力竭,這還有個兜底的殺招嘛。”沈玉澤笑道。
二女都是看著這沓符籙,已然啞口無言。
這些符籙,哪怕就算是扔到飛昇境身上,只要催動起來,都能讓其灰飛煙滅……
符籙好就好在這裡。
使用所消耗的真氣,要比武技和術法低的多!
宋芷柔轉而凝重道:“玉澤哥哥,符籙畫的越多,道法因果也就越重,你身為天師,這個難道都不瞭解嗎?”
“瞭解啊,但目前來看,我並沒有什麼反噬。”沈玉澤說。
宋芷柔再度陷入沉默。
沈玉澤則問道:“你應該懂得該如何使用符籙吧?”
“玉澤哥哥放心吧,我懂的!”宋芷柔說。
“那就好,我和靜嫻就先走了,你要是碰到打不過的,用符劈死他!”
“得嘞!”
宋芷柔此刻也是笑眯眯的樣子。
目送沈玉澤和蘇靜嫻御劍離去後,目光便轉到北方,瘟氣最重之地。
繼續煉製針對疫病的丹藥,沒有任何意義。
即便煉製好了,那兩萬人也會因為疫病死絕,還不如趁著這個時間,找出五瘟仙體的所在之處。
宋芷柔將符籙存放進乾坤玉後,同樣掠空御劍而去,並且是直接跨過天山尾脈。
在途經徐緣起所部時,隨手扔下一團三陽之火,以此來為他們驅散瘟氣。
那些將士們也意識到。
靠近這團火,瘟疫所帶來的病痛,一樣能得到很大程度的減弱。
已經離去的沈玉澤,並沒有返回鎬京,而是去往天師府的方向。
在轉向前,沈玉澤以心聲說道:“娘子,你回青雲劍宗,召集劍宗弟子,負責毀去北方瘟神廟以及相關物。”
“我回天師府,在南方照辦。”
“要快!”
蘇靜嫻回應道:“好,夫君,你也要多加小心。”
於是乎。
玄門魁首,劍宗魁首,兩座大宗門在次日幾乎是傾巢而出。
北邊劍氣不絕,南邊雷法不斷。
近百座瘟神廟,在一日之間盡數被化為廢墟。
很多勢力都不理解沈玉澤的行為,甚至還有些反感。
不理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有五瘟仙體的存在。
至於反感,則是覺得無緣無故摧毀所有瘟神廟,更像是為了彰顯你沈玉澤的個人威風。
上代天師張瓷蕩盡魔道,以此名震人間。
你沈玉澤也想名震天下,但大雲已然無魔可蕩,妖族仍然處於勢微,你沈玉澤就對瘟神下手了?
不過,這只是一部分人的想法與臆測。
也有很多人覺得,這就是“天師除瘟”,性質與“天師蕩魔”並無二異,都是為了天下蒼生。
可有個事實不得不承認。
蕩魔也好,除瘟也罷,但世間永遠不可能缺失這兩樣事物。
禍害不了大雲,就會轉而去禍害其他地方,除非沈玉澤沒完沒了的除瘟。
總體來看,各大勢力對沈玉澤的行為,看法上其實是貶大於褒。
只是礙於沈玉澤的身份地位,以及武道境界和殺力,還有他身邊那個幾乎舉世無敵的媳婦,才想出“天師除瘟”這個褒義字眼。
數日過後。
沈玉澤親手用五雷法毀掉南方最後一座瘟神廟。
天師府的明月真人來到身邊,述說著這些天外界對此的評價。
沈玉澤不惱不怒,淡淡笑道:“他們都能明白的道理,難道我就不明白嗎?”
“也罷,畢竟他們也不知道,河東州前線是什麼樣的狀況。”
“隨他們說吧。”
這就像是在給人治病,先得對症下藥,然後直挖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