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香火。”
“玉澤,我再問你。”
“我是皇帝,你馬上就是皇帝,但皇帝不可能要靠香火過活,在我們的理解當中,香火等同於什麼?”
面對沈玉卿的提問,沈玉澤回答的很果斷:“民心!”
“好,那麼從現在就可以牽扯出兩條猜測。”
“為何白玉京需要香火?而不是直接來到人間,成為所謂的統治者,既然他們這麼強,打垮我們也不成問題,中間的障礙是絕地天通。”
“可絕地天通的由來已有萬年之久。”
“一萬年很久,足夠人們去鑽研一項事物的缺陷,可最終仍然是沒有鑽研的透。”
“這並不符合邏輯。”
“我的第一個猜測就是,絕地天通不是用來保護人間的,而是用來保護白玉京的,那麼飛昇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局。”
“第二個猜測,則是相反,飛昇不是騙局,白玉京的整體強悍程度遠遠超乎我們的想象,白玉京無法染指人間,退而求其次,以求人間香火,讓人間和白玉京之中,達成一種微妙的平衡。”
通俗點說,就是地痞流氓得收保護費,那麼就可以把香火理解成皇朝的稅賦。
沈玉澤此刻也補充了一個細節。
“我原先得知,白玉京接近破碎,他們想要人間作為一個新的白玉京。”
沈玉卿當即道:“那就符合我的的第一條推測,白玉京索取的香火,是為了強化自身,削弱人族。”
“同時,引發你和沈玉塵的大戰。”
“但不管是誰贏了,到最後受益者仍然是白玉京,但其實從眼下看來,如果沈玉塵活下來,白玉京受益會更加的大。”
他很清楚,這兩個弟弟的秉性。
沈玉澤像是守序混亂,而沈玉塵則像是無序混亂。
二人誰活下來,導向都會變得不同。
沈玉塵再次問道:“玉澤,你覺得,如果在南梁戰場上,你死在沈玉塵手裡,接下來會是怎麼樣的情形?”
“約莫是攻守易形,沈玉塵一路高歌猛進,將你我二人打成昏君戾王,並解除我們以前對武道的所有限制。”
“然後,鎬京淪陷,你被殺,母后被殺,我娘子被殺。”
“沈玉塵破境武神,清掃你我留下來的餘孽,完成他所謂的復仇終點,經歷過一段短暫的平靜過後,大機率小妹會率妖族席捲人間,為你我還有母親復仇。”
“總而言之,天下大亂,白玉京坐收漁翁之利。”
沈玉卿對這番言語深感贊同,不由得慶幸道:“所以說,幸虧你做掉了他,讓事態還有可控的餘地。”
“但與此同時又帶來一個問題。”
“你自己會怎麼樣?”
沈玉澤直言相告道:“體內的這道殘魂,越來越難壓制了,這是個未知的變數。”
“我再給你指一條路吧。”沈玉卿說。
“何路?”
“炁源的陰陽結合。”
沈玉澤陷入沉思。
這件事情不是沒有想過,可不管和蘇靜嫻怎麼結合,彼此的陰陽炁源反應並不大,就是偶爾會有一些共鳴罷了。
莫非是自己的陽炁源,尚未到登峰造極的地步?
沈玉卿此刻卻又說道:“我讓你試著走這條路,不是為了壓制你體內的那道殘魂。”
“哦……我明白了。”
沈玉澤恍然大悟。
對白玉京尚且還有太多未知,且不知曉仙人和飛昇者們的真正戰力,那麼自身處於何種戰力層次就非常重要了。
沈玉卿是在暗示。
將這道仙帝殘魂,也給吸收了!
那麼,炁源的結合就是前提條件,但結合並非是融合,所以前提條件是現成的。
炁化,再加上吸收,不就成了?
沈玉澤的思緒剛到此處。
周身的戰場景象開始毫無徵兆的消散,沈玉卿的臉色也非常難看。
“以後儘量別來找我,除非我主動去找你。”
“你就全當我死了!”
“務必要謹記我的話!”
話音剛落,沈玉澤心神一震,出現在一片空無一物的空地中。
朝著周邊看去,他才意識到,腳下踩得是萬壽宮的原址。
至於那座萬壽宮,就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
這種感覺,如同肉眼所見的海市蜃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