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卿做事向來很嚴謹。
既然是這種案子,讓沈玉澤前往監刑,很符合他的行事作風。
不過,沈玉澤說的話,卻讓人很是意外。
“汪尚書,不必讓那位茅山派高人跟著,本王帶著奏摺前去即可。”
汪廣文搖了搖頭,說道:“殿下,不行啊,不是臣信不過您,可此事一定要謹慎,絕不可辦的如此隨意。”
“你是忘了本王是哪門哪派的弟子了?”
沈玉澤的提問,讓汪廣文愣了一瞬。
要沒有這句話,他還真還沒意識到,沈玉澤如今是天師府門人,當今天師的師弟!
就算是那位茅山派高人見了,都得喊一聲師叔。
即便如此,汪廣文便點了點頭。
大概這也是沈玉卿的用意。
要不然,也不會讓沈玉澤前來監刑,而這位譽王殿下不讓人跟著,約莫也有著自己的用意。
但終歸不會壞事。
因此,汪廣文便不再多問,在沈玉澤臨走時叮囑道:“譽王殿下,您監刑結束過後,勞煩您來一趟刑部,與臣知會一聲,臣也好做個備案留檔。”
“行。”
沈玉澤擺了擺手,徑直踏出刑部大門,找皇城禁軍校尉借了一匹馬,朝著“重水獄”的方向策馬而去。
重水獄,是大雲最隱蔽且最安全的監牢。
整座監牢建造於地底,除了唯一的一條通道,四周上下都有一層水銀隔絕。
不管擅闖者還是想逃出去的囚犯。
任憑其有通天本事,也休想逃出生天。
水銀層只要碰了,面板血肉會迅速潰爛,無需一盞茶的功夫,就會化作白骨。
通常的水銀自然沒有這種效果。
這座監牢,也是沈玉澤的祖父,大雲仁宗帝下旨建造,那時正值剛剛推行“重文抑武”的國策,此牢獄的存在就是為了囚殺那些極其棘手的角色。
在那幾年裡,不少武道宗門和武道世家,都在重水獄中武運斷絕。
先帝繼位後,這道國策的執行力度有所削弱,但重水獄仍然保留了下來。
自那過後,先天二重以上的武者犯事,才有資格活著進來。
沈玉澤來到重水獄的通道前。
此地是一片小平原,所謂的通道是一口水滿的井口。
沈玉澤以前沒來過,只聽說過。
據說,這口井,永遠都不會溢位水來。
沈玉澤試著先放了只腳進去。
果然,沒有一滴水從邊沿流下,並且腳上也沒有溼漉漉的感覺。
整個人跳進去後,也只有一瞬間的窒息。
落在底部,便能聽見那極其刺耳的嚎叫之聲。
一名藍袍官吏走來。
長相清秀,身姿瘦弱,但官袍上的圖案卻是象徵著四品武官的猛虎。
單從外表來看,實在和武官對不上號,反而像個初出茅廬的文官,但他確實就是負責監守重水獄的監司,與內閣和六部都沒有從屬關係,直屬皇帝的御前司。
對方直接問道:“敢問閣下從何而來?”
沈玉澤懶得用言語回應,將身份憑證和奏摺遞了過去。
查驗過後,對方波瀾不驚道:“原來是譽王殿下前來監刑,請隨臣過來吧。”
跟著走了差不多有一刻鐘頭。
才來到一處單獨隔間的牢房當中。
奏摺上是說有十一個人,姓名和數量都能夠對應的上。
監司這時說道:“譽王殿下,臣幫您開啟牢門吧。”
“不必。”
只見沈玉澤掏出一張符籙,將一位紅衣女鬼給釋放了出來。
簡幽幽將慘白的臉轉過來。
即便是見過無數死人的重水獄監司,看到的第一眼都忍不住打怵。
“幽幽,今日讓你吃個飽,去吧。”
“多謝譽王!”
簡幽幽鬼眼一亮,身形毫無阻礙的穿過柵欄,直接朝著那些罪大惡極的死囚犯撲去。
本來的形象只是很慘白,很赫人。
吃起活人來,活脫脫的像一隻從囚籠裡放出來的野獸,還是餓了好幾天的那種。
除了血肉之外,連魂魄都沒有放過。
全部都被簡幽幽吞進腹中!
雖說沒有讓他們魂飛魄散,但這種結果也差不多了。
汪廣文還以為。
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