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涼州,鼎天城。
沈玉澤親率重騎,在這一日傍晚,再一次將妖族大軍擊退。
付出的代價,一日比一日慘重。
在蘇靜嫻的攙扶下,沈玉澤回到了大帳,也是在她的幫助下才解下戰甲。
“呼……靜嫻,你自己怎麼樣?”
“我沒事。”
蘇靜嫻此刻神采奕奕,狀態顯然要好得多,武道境界畢竟擺在那裡。
沈玉澤不過才先天一重。
能親自上陣打到這種地步,屬實不易。
二人服用了一顆凝氣丹過後,便在軍帳中開始調理氣息。
如今是一分一毫的時間都不願意耽擱。
鬼知道妖族大軍會不會趁著晚上夜襲城頭。
約莫一個時辰過後。
趙良帶著幾張紙走了進來,蘇靜嫻很自覺地在一旁靜靜坐著。
期間,沒有說過一句話。
即便不看今日的戰果,沈玉澤都能感覺的出來,這就是親自上陣的好處。
回想著一幕幕的血腥情形。
眼眸中不禁多了些悲切。
“殿下,出自隴西州的李家人,今日幾乎被殺了八成,剩下的幾個李家後生,臣已經讓人把他們強行送回隴西州了。”
“做得好,不能讓隴西李家絕後。”
沈玉澤記得很清楚。
今日午間,為了斬殺一隻妖王,有約莫十幾個李家武夫與自己共同作戰。
他們沒有一個武聖,全部都是清一色的先天境,而且全部都沒有超過三十歲。
但這一戰過後,盡數身死道消。
讓沈玉澤印象最深刻的,還是一個比自己大兩歲的的李家先天境劍修。
出戰前,還找他討了口酒喝。
在圍殺妖王之際,這位李家劍修被妖物咬斷了半截身子。
即便如此,仍是憑著一股血氣,以劍氣斬斷了那隻妖王的手臂。
趙良也不禁惋惜道:“要是沒這檔子事,依照隴西李家的勢頭,沒幾年就能躋身中流砥柱的煉武世家了。”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我們能做的便是要擊潰妖族,否則他們死了也是白死。”沈玉澤說。
“殿下說的是,今日還要向朝廷遞交戰報嗎?”
“算了吧,也沒什麼用,大皇兄那邊估計也是焦頭爛額的。”
在改變戰略和戰術過後。
戰損比陡然增加,這是必然現象,但效果卻要好的多。
每斬殺一個妖王,有些妖物的殺力就會減弱。
要不然,鼎天城早就塌了。
沈玉澤在心中做好了打算,無論如何都得在鼎天城撐上一個月。
今日,青丘妖祖,也就是自己的那個親小姨,也遭到了限制。
滅禪和尚帶領靈隱寺弟子,協同李洞觀對青丘妖帝發難,短暫地對她起到了壓制效果。
這才給正面戰場創造了巨大的戰機。
但是,他們倆現在都沒有回來。
沈玉澤順嘴問了一下。
“趙良,他們不會死了吧?”
見到趙良搖頭,沈玉澤有些安心,但他的言語卻是讓心情再度緊張起來。
“李洞觀的狀態還好,這傢伙只要有酒喝,就跟踩不死的蟑螂一樣。”
“只是,苦了滅禪和尚。”
“他的武道修為根基,在於煉製出來的那些金身羅漢像,如今被青丘妖祖一一擊碎,修為跌回了先天境,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保住了性命。”
很大程度上,沒有這些出自各門各派的武者,戰況只會更加艱難。
他們幾乎個個都跟不要命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