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沈玉澤能夠看到,楊祖光的魂魄,化作茫茫一點金光。
順著尚未消失的雷柱,直通天門!
沈玉澤仰首靜靜看著,臉上有著一抹若隱若現的微笑。
待到雷光徹底消散之時。
地面上的那具屍體,赫然躺在人間的鎬京街面上。
在眾人眼裡,不過是一堆漆黑焦炭。
他們都很驚訝。
“這是怎麼了?”
“是不是惡事做多,遭雷劈了?”
“剛剛那人……好像是蜀州楊家的家主,楊祖光誒。”
沈玉澤倚靠在雅間的窗戶上,靜靜看著街面上的議論紛紛。
直到走出來時,某些有見識的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看向沈玉澤的眼神時,多了些許發自內心的敬畏。
他們都以為。
剛剛那一下聲勢浩大到令整座鎬京為之一震的天雷,是沈玉澤誅殺楊祖光的舉動。
聯想起楊祖光十分急切的跑出這家茶館的舉動。
他們對此,更是深信不疑。
沈玉澤沒有直接離開,而是駐足在原地,看著這堆焦炭。
同時,也在心中喃喃自語。
“楊祖光,若是你能看到道法最高之處,可得想辦法告訴我,要不然對不起我今日此舉。”
已經飛昇的楊祖光,此時此刻只是一團虛影。
在天門外的臺階上化作人形。
朝著人間,投去一抹感激眼神,並且彎腰抱拳作子五訣。
“弟子楊祖光,定不辜負沈天師所望!”
這句話,沈玉澤似乎也能聽見。
只見他嘴角勾起一抹微微笑意。
隨後拂袖大步離去。
而在此事過後,整座鎬京都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之所以如此認為。
只是覺得,短短兩年時間,沈玉澤不但繼承了天師之位,在武道一途上進展神速也就罷了。
可……這番術法上的性命修為,竟也是這般恐怖如斯!
世間普遍認為,武道是術法的基礎支撐,但真正能讓術法發揮到極致的,仍是“性”與“命”上的修行成果。
這個訊息傳回青雲峰時。
蘇靜嫻還覺得很怪異。
“夫君不是說,不會計較楊祖光的所作所為麼,怎麼還是把他給震殺了?”
蘇靜嫻並非責怪,只是單純覺得怪異而已。
剛剛冒出這個疑惑,一名鎮撫司的人便來到面前,並且遞上一封書信。
“譽王妃,這是譽王託鎮撫司交給您的家書。”
蘇靜嫻伸手接過。
從中,她才明白事情緣由。
傻白毛和章翎這時也湊過來,兩個丫頭都在問,沈玉澤什麼時候回來。
蘇靜嫻淺笑道:“皇室近日會有一樁大喜事,他得留在鎬京喝頓喜酒,估計還有一陣子呢。”
“好吧~”
傻白毛略顯失落。
這些天來,自己學會了不少劍招,已經迫不及待地展示給沈玉澤看看呢。
蘇靜嫻重新把目光放在這份家書上。
嘴裡不禁念出其中的幾個字。
“道法最高處……”
那不就是白玉京中的道祖嗎?
沈玉澤願意幫楊祖光飛昇,不單單是他推演出了李洞觀的下落,而是他自己也對這個問題很好奇。
至於用意,沈玉澤在家書中並未提及。
章翎的視線也看了過來。
第一眼,就看中了“道法最高處”這五個字。
隱隱約約總感覺有些熟悉。
章翎沒來由的冒出一個想法。
“道法最高處?那不就是我嗎?”
這個想法,章翎感覺,是自己的,又不是自己的,但很快就在神識當中消逝。
……
數日過後,鎬京之內,皇城之中。
皇后住所,祈年宮。
皇帝沈玉卿急匆匆地趕來。
宮內,卻是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沈玉卿焦急問道:“皇后情況如何?”
門口的一名宮女顫顫巍巍地回應著。
“回稟陛下,穩婆一刻鐘前說,龍胎臍帶繞頸四圈!”
沈玉卿一愣,臉色有些懵,問道:“什麼意思?”
“就是……臍帶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