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公孫官怒不可遏的樣子。

沈明賢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作答。

還有那長期處於死寂的心境，破天荒的掀起陣陣波瀾。

因為當初的種種疏忽，讓她淪為了一顆仙人棋子，以至於讓她落得一個慘死的地步。

從某種層面上來說，也是因為自己的疏忽，導致了沈玉塵和沈玉澤之間的手足相殘。

沈明賢不想辯解。

“她死了，我也死了。”

“已經發生的事情無法改變。”

“我要做的事情，改變我三個兒子的命運。”

如若捫心自問。

這一輩子，對不起很多人。

不止是拓跋韻，還有盧淑惠，南溶月，張瓷等等……

以及，三個兒子。

沈明賢從不在乎天下興亡。

如果說，那兩顆種子，沒有落在自己兒子身上，哪怕人間天翻地覆，他都未必會看上一眼。

公孫官此刻是恨不得把沈明賢按在地上捶。

能不能錘得過暫且不論，他很想這麼做。

拳頭緊了又松。

想起沈明賢剛剛說的話，公孫官卻又感覺渾身力氣被洩了個乾淨一樣。

以前不管是什麼時候，只要和沈明賢打交道，兩者之間總是截然不同。

這一次，終於達成共識。

公孫官壓抑著數十年來的怒氣，沉靜道：“如果殺了那條真龍，就能夠斷絕龍脈福地，那我們就直接動手吧。”

他也清楚，這也無法解決根本問題，但最起碼可以遲緩掉二人之間的爭端。

儘量拖延仙人們“養蠱”的週期。

沈明賢一言不發，收回腳下的這條真氣河。

旋即，抬起袖子，打算將那條雪白長龍釋放出來。

剛剛心念一動。

袖袍之間，毫無徵兆地閃爍著一道道噼裡啪啦的耀眼雷霆！

沈明賢瞳孔一縮。

“這是……破解袖裡乾坤的術法？還附加了五雷法？”

僅僅只在一剎那，沈明賢的右袍炸裂開來。

一道白虹朝著天際掠去，真龍氣息完全顯露。

沈明賢和公孫官齊齊定睛看去。

眼眸中都閃過些許驚愕。

“不是那個小丫頭？是寧虹！”

先前在青雲峰山巔的時候，沈明賢在暗中觀察了許久，確定無誤過後才真正動手。

可……收進來的居然是那條千年真龍。

沈明賢迅速反應過來。

臉上驚愕褪去，旋即被一抹笑意所替代，純粹是被氣笑的。

“又是玉澤的手筆。”

“混淆視聽，渾水摸魚，這小子和小時候簡直判若兩人啊。”

“現在我這個當爹的，被兒子擺了一道！”

公孫官不予理會。

腳尖一點，身形照樣飛掠如虹，直接朝著寧虹面門逼去。

不過，寧虹並不打算糾纏。

按照事前和沈玉澤的安排，必須要留在這裡進行牽制，但寧虹現在不想這麼做。

做父親的想要保護兒子，這沒有錯。

做母親的想要保護女兒，一樣沒錯。

寧虹聽到了沈明賢的言語。

許久以來，自己願意對沈玉澤嘔心瀝血，就是為了能在他手上，給女兒求一個安穩的生存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