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官笑了。
“那你為什麼沒有砍?來彰顯你的仁慈與念舊情?大可不必!”
“拓跋韻死的時候,我就巴不得你一劍砍了我!”
沈明賢有些煩躁。
這死魔頭,有事沒事就把拓跋韻拿出來溜溜,那是我自己的媳婦,又不是你的媳婦。
沈明賢抬起手。
公孫官一臉警惕,但他結果也只是撓了撓頭。
“真的,我越來越厭惡你這種痴情人,就這麼愛作賤自己,來換取情感上的慰藉?”
“要不是看在你這麼多年,對玉塵盡心竭力,你哪怕有三頭六臂,都會被我砍下來。”
“事實證明,你做了很多蠢事,但也證明當初沒殺了你,也確實是一件好事。”
早在拓跋韻在宮中“離奇死亡”的時候。
公孫官便率魔門弟子前來討要說法。
那一日,是沈明賢親自出手進行鎮壓,最終結果不出意外的魔門大敗,還很年輕的公孫官被打的半死。
只不過當時覺得同為男人,哪怕拓跋韻已經嫁給了自己,他仍然如此誠心誠意的對待,不由得對他有些同情,才沒有下死手。
實話說,如果沒有公孫官,沈玉塵就只有走死路的機會。
至於沈玉澤。
作為父親的沈明賢並不是很擔心。
自己那些個紅顏知己,都是一個個的通天貨色。
只要沈玉澤稍微爭點氣,憑著他那副與自身極其神似的長相與性格,以及是沈家嫡系血脈的因素,她們都會對其趨之若鶩。
好在,這小混蛋還真整出一番名堂了。
當初在鎬京,沈明賢其實一直都藏身在那座風月之所當中。
親眼看到了沈玉澤的種種行跡。
有些時候,感覺他很可恨,恨不得出手塞回到盧淑惠的肚子裡。
人家女子看不上你,你還腆著個臉貼冷屁股。
丟不丟人啊?
誒!誰承想,這小子忽然跟變了個人似得,結識蘇靜嫻過後,命運才真正開始轉變。
與公孫官說起這事,他再次提出疑惑。
“你既然目睹了一切,那為何當初不出手,抹殺了那個姜雅,又何必等到今日?”
沈明賢淡淡道:“借屍還魂的後遺症太強,為了能夠適應這副血肉,整整十年時間,我都在致力於替換掉自己的骸骨。”
聞聽此言,公孫官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替換骸骨?你的意思是,把你原本肉身中的骨頭,給替換到了這副身軀上?”
沈明賢點了點頭。
“理解的沒錯,這個沉無方的命格與我相似,能夠適應我的魂魄,但肉身上的排斥是很難抹除的。”
“為了不會產生排斥,所以我才會這麼做。”
“這個過程,確實煎熬的很,每替換掉一根骨頭,魂魄和肉身都會有著非人般能夠承受的疼痛,還得防著白玉京窺竊這個過程。”
公孫官頓時心驚不已。
這種事,以前聞所未聞,哪怕是行事極為極端的魔道武者,都沒有做過這類事情。
哪怕是要挖五臟六腑,或者四肢百骸,都是透過秘術煉化,來再用以加持自身。
沈明賢,居然能狠到這種地步……
“其實,我哪怕神魂俱滅,永無轉世,我都是無所謂。”
“但我不想讓這道因果,落在我的兒子身上。”
“做父親的,又豈會願意看到兒子手足相殘,最後淪為白玉京的嫁衣呢?”
公孫官能夠理解這種心情。
本來還想說什麼,沈明賢的神態突然發生變化,沉聲道:“這小王八蛋可真難纏,按照我們事先商量的來吧。”
“真確定要這樣做?”公孫官遲疑道。
“對,得讓這小子吃點苦頭。”
“知道了。”
公孫官心念一動,身軀化作一團黑霧,飄散在虛空當中。
沈明賢仍舊站在這裡,以心聲說道:“諸位,沈玉澤已經找來,預估身邊只有兩人。”
“武神境,蘇靜嫻。”
“武聖境,李洞觀。”
“謹記,此三人皆是劍修,殺力極強,小心防範!”
有人陸陸續續回應“知曉”二字。
大量奉朝餘孽走出山窟。
遠遠眺望而去,只見三名劍修御劍而至。
沈明賢也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