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沈玉塵自己也知道,目前處於被趕鴨子上架的境地。
不止他一個人有危機感。
身邊的所有人,都有危機感。
看在公孫官的情分上,眾人並沒有繼續咄咄逼人,而是繼續耐心等待著沈玉塵的“決意”。
“都退下吧,別在本王這裡圍著!”
沈玉塵端坐在正堂當中,臉色上已有不耐。
眾人也很識趣,陸陸續續悄然退散。
沒過多久,這座王宮正堂,就只有沈玉塵孤身一人。
以往這種時候,公孫官都會站在身側。
現在他沒有半點依靠。
眼前的一切,盡是未知與迷茫,他其實不知道該不該對完顏靈動兵。
直覺告訴自己,必須要從南北兩個方向中,選出一個作為破局方向。
否則,那便是坐以待斃。
良久過後,沈玉塵緩緩起身,一人策馬前往鬼蜮福地。
唯有進入此地,聽著無數哀嚎,心神才能得到稍稍的寧靜。
沈玉塵來到鬼蜮福地最中心的位置。
這裡相較於以前,多了一尊黑鼎,而黑鼎之下則是永遠無法主動熄滅的三陽之火。
他是在煉丹嗎?
並不是。
準確來說,是煉仙人,煉飛昇!
公孫官贈予的那顆域外天魔珠中,本只剩下兩尊飛昇法相,前些日子已經被沈玉塵煉化了一尊。
如今,這黑鼎裡,還有最後一尊。
裡面的那位飛昇者,在察覺到沈玉塵到來過後,憑著神識形成了若隱若現的軀體。
那雙充斥著怒火的眼眸,卻是炯炯有神。
“沈玉塵!本座幫了你和公孫官那麼多次,你們竟然半點餘地都不給我們留!”
“事到如今,還要將本座煉化成你的養分!”
“人間怎會有你這種狼心狗肺之人!”
沈玉塵不疾不徐地盤坐在地,淡淡道:“你的修為來源,不也是來自於人間,你們能依靠人間香火來提升境界,我難道就不可來煉化你們提升境界?”
“你們這是與天作對!”對方暴怒道。
“天?也就是說,在你們這些飛昇者的認知裡,白玉京就是天?”
“難道不是嗎!?”
沈玉塵眼眸中閃過一抹寒意,直接給予否定。
“當然不是,白玉京只是白玉京,本質上和這座人間沒有任何區別。”
“你們不過是既得利益者,才會把自己標榜成是天。”
“如果沒了‘絕地天通’,你們白玉京是否還能存在,還是一個巨大的未知數呢。”
這位飛昇者已經無言以對。
沈玉塵所說,的確是一種事實。
萬年前的絕地天通,不管是人間還是所謂的白玉京,都認為是在保護人族,為人族留下傳承。
可實際上,當真如此嗎?
沈玉塵卻是認為,未必!
人族從誕生,到傳承到如今,已有一萬七千年,而在這期間起起伏伏,而如今是前所未有的頂峰。
大雲皇朝,是在這個階段中,最為重要的節點。
從大雲太祖皇帝,再到現如今的沈玉卿,所有皇帝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能夠讓人族擺脫鉗制。
前面幾個朝代,在修煉體系上五花八門。
但到了大雲,主要導向就是武道,而武道的根本是追求人族自身的強大。
換句話說,是要透過自身,把人族失去的武運給奪回來。
只是在這個過程當中,出現了太多無法扭轉的偏差。
沈玉塵在心裡暗想。
“武道的先賢前輩們,所制定的武道境界,我感覺不像是為了追求飛昇。”
“現在明白的還不算晚,可武道的頂點又是什麼呢?”
“普遍認為,是飛昇白玉京,但從這飛身法相看來,飛身過後應當是捨棄了肉身,不就相當於捨棄了武道修為?”
因此,沈玉塵有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
他想要否定飛昇境!
來開創出另外一條武道之路。
沈玉塵也知道,對於現在的自己而言,未免也有些太早了。
自身的武道境界。
在人族當中,屬於頂尖的那一批,但也只是武聖二重。
先前煉化的那尊飛昇法相。
效果提升不小,可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