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是大雲的國土。
即便要作壁上觀,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沈玉澤並不想成為一個丟城失地的罪人。
林烈正色道:“末將領命!”
戰事上有此人在,沈玉澤非常省心,而且他覺得要比趙良的父親趙弼能打的多。
以前為了保護趙良。
至今,都沒有對趙弼做出過什麼評價,但明眼人都能夠看的出來。
一場驪國之戰,險些把伐妖之戰的戰局推向深淵。
沈玉澤也從來都沒有否認過自己識人不明。
只是大家都很識趣的,很少提及此事。
沈玉澤猜想。
這一次,沈玉塵應該是犯了和自己類似的錯誤,而且更加嚴重。
否則又豈會導致遼東變成這般模樣?
即便能夠完美收場,但這也大機率會成為彼此拉開差距的轉折點。
可如果細細想來。
把異族進攻,放在個人身上來看,好像真的不是什麼壞事。
起碼化解了眼前的紛爭。
想起公孫官撲殺時的情形,沈玉澤看向那位絕美的白髮婦人。
“寧姨,這次,多謝你了。”
寧虹朱唇輕啟,似乎想說些什麼。
可話到嘴邊,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那雙玉掌也不由得緊握成拳,只得沉默無言。
沈玉澤親眼看見了。
那個血淋淋的姜慎,在寧虹的懷中化作了一攤血水,連屍骨都沒有留下。
即便寧虹不願意說。
透過現狀,以及她的神態變化,沈玉澤從中感覺到了一種很明顯的愧疚。
如果沒有姜雅。
這件事,非得探究到底。
現在沈玉澤也不想去探究,以免把傻白毛傷的更深。
在制定好基本的戰略方向後。
從北涼帶來的十萬精銳,就在錦繡城北郊安營紮寨。
沈玉澤找了一塊安靜空地,盤坐在地,開始調息恢復。
與沈玉塵的搏殺,著實酣暢淋漓。
回想起來,各自手段都沒有太大紕漏。
對於此戰自身的表現。
沈玉澤還算是心滿意足,最起碼沒有太過丟人。
調息時,還能和蘇靜嫻侃侃而談。
“娘子,你說實話,當時你是不是覺得我會死在沈玉塵手上?”
蘇靜嫻直白點頭道:“對,但沒想到你能和他搏殺那麼久,並且到了最後,還能略微佔一點上風。”
“如果換做是先天二重的我,恐怕在武聖二重的深玉塵面前。”
“大約撐不過十個回合。”
聽到蘇靜嫻的誇讚,沈玉澤樂滋滋地笑著。
蘇靜嫻也是柔笑一聲,告誡道:“但你也別太過志得意滿,你能在不靠著外力和沈玉塵戰平,確實是你的本事和造化。”
“從今往後,在修行上,仍是要戒驕戒躁。”
“切莫目中無人,要把一切對手,全部都放在心上,哪怕那個對手再弱,也是如此。”
沈玉澤慵懶地打了個哈欠。
“娘子,你比母后還嘮叨。”
蘇靜嫻佯怒道:“那我以後什麼都不說了!”
“誒誒誒,我挺喜歡你嘮叨的。”
說著,沈玉澤一本正經道:“娘子,雖然我是天師府的弟子,但說心裡話,我覺得你才是我的啟蒙恩師。”
“一路走來,你教會了我不少東西。”
“就拿陽炁源來說,我今日所擁有的大部分事物,都建立於這道心法的基礎之上。”
蘇靜嫻嘴角也忍不住微微揚起:“知道就好。”
這也只能算是她的無心插柳柳成蔭。
最初將陽炁源傳授給沈玉澤,對這個丈夫在武道修行上,其實並不抱太大希望。
僅僅指著他作為一個雙修的爐鼎。
這種想法在當初前往妖域時,就已經徹底消散殆盡。
蘇靜嫻不禁吐露心聲。
“夫君,我也和你說句實話吧,其實我不太願意讓你走往武道更高處。”
沈玉澤疑惑道:“為什麼?”
“因為有我在,你大可當一個紈絝皇子。”
蘇靜嫻還是說的含蓄了。
本意是想說,你的武道造詣越高,你就越離不開我。
沈玉澤能聽懂言中之意,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