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此話一出，眾人都覺得有些好笑。

沈玉澤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李劍仙，這是本王平生以來，聽過最冷的笑話。”

“不過你說的對。”

“這也不失為一種知行合一嘛。”

眾人其實心裡都感覺有些極端。

聖賢們造的孽，卻要整個儒道來承擔。

沈玉澤深有體會。

就像是先帝沈賢明管不住褲腰帶，以至於自己面臨了數次生死困境，直至今日都沒有完全解決。

今日之事，只是順手辦一下而已。

先前在生死十三戰上的算計，差那麼一點點，就要把兩州之地輸給妖族。

沈玉澤其實非常好奇。

到底是誰，臨了臨了，又搞出這麼一手？

是天上的那些聖賢。

還是地上的某些算盡天下的野心家？

沈玉澤想要撥開這團迷霧，要不然沒辦法徹底安心。

算計一次，又算計第二次。

如果不揪出根源，必然會有第三次，而且會一次比一次兇險。

沈玉澤在內心裡感嘆道：“這種感覺，如同芒刺在背啊……”

幾乎就在此時此刻。

前陣子離開北涼的寧虹，以隱蔽姿態回到鎬京，回了麓園巷的家。

她找了很久。

今日才知道，丈夫姜慎躲在這裡。

寧虹冷著臉推開房門，而姜慎盤坐在床，胸口處還有著一道血肉模糊的劍傷。

姜慎抬眼看去，眼眸中閃過一絲慌張。

“娘子，你怎麼回來了……”

寧虹冷聲道：“我如果不回來，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算計譽王？”

姜慎默不作聲。

“的確，我是有這個想法，但我認為我沒做錯什麼。”

“雅兒化龍的趨勢已經無法阻止。”

“龍脈福地因她而現世，現在也只是時間問題。”

“到時天上仙人不會坐視不管，你和雅兒都會因此受到牽連。”

“輕則淪為囚龍，重則再次被斬。”

“我沒有其他的辦法，原本是想透過青丘妖祖來廢了譽王，好讓他徹底依附雅兒，這樣能讓天上仙人們投鼠忌器，能為雅兒爭取到大量時間。”

寧虹眉頭緊皺，怒聲道：“結果呢？你的算計還是落空了！”

“我也沒辦法，千算萬算，沒算到青丘妖祖會來這麼一手。”

“逼走我過後，自然而然就脫離了聖賢們的掌控。”

“聖賢們又不願意真的讓青丘妖祖躋身妖仙境，則籌謀了一場針對青丘妖祖的圍殺之局。”

在這件事情上，姜慎只有滿心可惜。

但凡當時在天山之巔，盧淑瑤沒有斬出那一劍，她也不會死，自己的目的也達成了。

明明是雙贏的局面。

盧淑瑤僅僅不願意受儒家聖賢們的制約。

寧願自陷險境……

可恨！可惜！

寧虹再次質問道：“那麼，篡改生死契約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不知道。”

姜慎搖了搖頭。

他從未欺騙過寧虹，這話絕對是實話。

聖賢們已經不想透過姜慎來繼續籌謀，大致是想把沈玉澤當成傻子一樣玩。

覺得他會考慮到整體局勢，然後藉著議和迅速結束掉伐妖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