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本事不濟,還請穆王殿下恕罪。” 張清流畢恭畢敬。 作為欽天監監正,他所負責的便是觀測天下氣運,而且他的出身很不一般——玄門天師府。 能力上,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先帝時期,應召入京。 雖然在朝中沒什麼話語權,但他的作用不可忽略,除了觀測氣運外,還要觀測氣象,也便是四季時節。 若有天災,張清流會以天師府秘術進行卜算,進而稟告御前。 天下百姓也能知道,該如何去抵禦或者避免天災。 這些年來,可謂是積攢了一身功德。 面對張清流的這種答覆,沈玉塵沒有怪罪,而是客客氣氣地說道:“張監正,這些時日辛苦你了。” “殿下實在客氣,這些都是臣的應盡本分。”張清流淺笑道。 此人,亦是穆王黨羽。 張清流和其他附庸在沈玉塵身邊的人不同。 他是單純看中了穆王殿下的銳意和潛質。 以及其他皇子都沒有的儒雅氣質。 當然,這些都是其次,張清流和一雲真人稱得上是摯友,沈玉塵也是摯友最喜歡的徒弟。 身在朝中,能幫則幫。 通常情況下,如果欽天監發現龍脈跡象,需要第一時間稟報聖上,張清流卻將此事壓了下來,私自告訴了沈玉塵。 而且,還算出了龍脈外洩的源頭。 至於譽王沈玉澤有沒有捷足先登,張清流是真不知道,他也沒這個本事。 沈玉塵心想。 不日自己將要前往遼東,鎬京這邊肯定難以顧及,必須要有幾個可靠的心腹留在鎬京。 現在喪失了對鎮撫司和京畿九營的重創。 明面上能夠調動的人馬,可以說是寥寥無幾,難不成為了一個沈玉澤,還要把大量心腹從邊關調回來? 這不是擺明了要造反? 就算要造反,也得出師有名,如今沈玉卿死死把控著朝政。 大雲十四州的局勢都較為穩定。 在這種情況下,誰會閒得沒事幹,來和自己造沈玉卿的反? 還有那些老臣,被邊緣化後都是心有不滿,但身為太后的盧淑惠亦然是在皇城坐鎮。 誰敢生出半點亂子,下場比起唐泓好不到哪裡去。 沈玉塵對局勢的判斷非常清晰。 如今的自己,天時、地利、人和,那是一樣都沒佔。 那位好弟弟沈玉澤。 先前裝傻裝得挺好,弄死了葉長運過後,讓他的小舅子來掌控鎮撫司,現在京畿九營也落入到了他的手中。 如果說,他是純粹被沈玉卿和盧淑惠推著走,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殺葉長運,他出手了。 殺唐泓,他也出手了。 那麼多京畿九營的將領,他全部給殺的乾乾淨淨,這難道是沈玉卿和盧淑惠手把手教的嗎? 怎麼看都不像啊。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母子三人,還真是在同氣連枝的對付自己。 沈玉塵心底有著難以抑制的怒意。 要是說,自己的母妃如果沒死,大皇兄沒有屢屢針對,他寧願當一個老老實實的皇子。 可至今都未能將母妃的屍骨收殮。 而且,一個個心腹,都倒在了沈玉澤手裡,自己還得替他們母子三人平定異族之患。 再這樣下去,恐怕過不了多久,也會死在他們手中吧。 沈玉塵不由得苦笑一聲。 “死局……死局啊。” 意識到自身困境,沈玉塵沒有半點喪氣,雙眸中仍然是像以前那樣充斥著銳意。 師父已經用十年壽元,換來了破局之法。 只要找到那把“龍脈鑰匙”,一切便皆有轉機! 張清流也給出了明確提示——譽王府。 在和張清流拜別後,沈玉塵回到穆王府,讓珠兒去外邊打探一下譽王府中的情況。 很快,珠兒便拿回了訊息。 “殿下,譽王府中,古怪不小。” “就在前日,蘇靜嫻毫無徵兆地離開鎬京,並且將她的一位親如姐妹的好友託付給譽王照顧。” “那位好友,便是一直在鎬京中臭名昭著的白髮妖女。” 這事已經不算是什麼秘密了。 沈玉塵瞳孔一縮,喃喃自語道:“張監正所說的龍脈氣運外洩,難不成和這個白髮妖女有關?” 珠兒辦事很是牢靠機敏。 在打探訊息的同時,也將那位白髮妖女的情報給蒐集了過來。 一個平民,在權貴眼中,她的身份資訊就是透明的。 從生辰年月,到近些年來做過什麼事,都能夠給查的清清楚楚。 沈玉塵突然感覺,白髮妖女的名聲,實在有點冤枉這個叫做姜雅的女孩了。 她天生便是這般異於常人的模樣。 凡是接觸或者騷擾她的人,大多數都落得一個悽慘下場。 幾年前,有過一起案子,鬧得鎬京人心惶惶,也和姜雅有關。 葉長運活著的時候和沈玉塵說過。 有幾個地痞流氓,跑到麓園巷子騷擾這位白髮妖女。 當天夜裡,那幾個人在家中死亡,心肝肺肺腎被掏了個乾乾淨淨,就連他們的家人都沒有放過。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