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嫻沒有提出任何異議,只是問道:“藥材在哪,它叫什麼?” “我不知道……這是它的名字。” 沈玉澤抬起虛弱的手,開啟枕邊的丹道秘卷,手指指向一味藥材名——六尺靈貞草。 靈貞草,在大雲皇朝很常見,幾乎遍地都是。 可頂天也才只能長到三尺,通常用以增氣固血,而長到六尺的靈貞草卻是少之又少。 三百年前的醫聖說過,一根六尺靈貞草,能救活死人,足可見其效用強悍。 蘇靜嫻緩緩起身。 “等我十二個時辰,最多也就十二個時辰,我會把這藥材帶來見你。” 話落,蘇靜嫻走出臥房,身影消失不見。 而在她離開後。 本是重病瀕死的沈玉澤,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從床上坐立起來,滿心都透著一股算計。 許承神情複雜。 “殿下,咱們這麼算計蘇姑娘,是不是有點太喪良心了……” “還有那六尺靈貞草,的確是有,可它在靜月山最兇險的腹地。” “萬一蘇姑娘真去了,萬一她要是出了什麼事……” 沈玉澤厲聲道:“閉嘴!哪來那麼多萬一?” “是……” 許承只得垂下頭去。 忽然之間,房內的氣氛開始變化,變得更加沉重了。 沈玉澤又拿出一顆丹藥服下。 原本虛弱的狀態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正常狀態。 事已至此,沒有什麼好說的。 必須要創造一個機會。 創造一個能讓唐家三子對蘇靜嫻出手的機會。 如果在麓園巷中,誰都不好動手,可要是離開鎬京前往靜月山,那便是得天獨厚的戰場。 兩方武者攻殺。 各憑本事。 那麼此次最大的錯誤,便是在利用蘇靜嫻,但這麼做也是為了救她。 權當是一次善意的謊言吧。 沒過多久,蘇申義從鎮撫司衙門趕到譽王府,沈玉澤正在院中等著,並且換好了裝束。 沈玉澤身邊的石桌上,有兩把已經打磨鋒利的長劍。 蘇申義問道:“我姐已經動身了嗎?” “對,等會許承會放出風聲,唐家三子聞訊絕對不會無動於衷,我已經料準了這一點。”沈玉澤說。 “那好,橫豎都要死戰,不妨今日一併解決了。” 蘇申義已經開始摩拳擦掌。 在真武山八年,很少能和武者痛痛快快的廝殺一場。 縱然唐家三子的武道境界稍高,但蘇申義認為仍是有著不小的把握。 此時此刻,譽王府的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在許承離開王府前去放風的一刻鐘後,沈玉澤和蘇申義悄然離開。 地點,仍是在靜月山。 …… 唐府。 這座府邸,仍是一片蒼白縞素,哭喪之聲不絕於耳。 唐家老三唐明急匆匆跑進靈堂,跪到兩位兄長身邊,神色格外地陰厲。 “大哥,二哥,我打探到了一個訊息。” 唐家老大唐憂問道:“什麼訊息?” “譽王突然病危,蘇靜嫻那娘們為了他,孤身前往靜月山尋藥,咱們動不動手?” 唐明眼神熱忱且急切。 他很清楚,這是個天大的好機會。 三人聯手,在靜月山能夠穩穩誅殺蘇靜嫻,還將此事做的滴水不漏。 況且,還能斷絕沈玉澤的生路,唐憂沒有經過一絲一毫的猶豫,立馬從蒲團上撐起身體。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老二,老三,換身衣服,直接出城。” “日落之前,我們務必要摘了蘇靜嫻的腦袋,給四弟報仇雪恨!” 唐家老二唐明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要不要和爹知會一聲?” 唐憂搖了搖頭,說道:“和他說也沒用,爹礙於太師身份,他又豈會明面上贊成我們伏殺經過太后首肯的兒媳婦呢,所以還是直接先斬後奏。” “等人發覺了,蘇靜嫻的屍體,也在靜月山被野獸啃成了白骨。” “誰都不會知道她是怎麼死的!” 唐家三子迅速敲定行動方案,沒有讓其他人知曉。 約莫小半個時辰後,他們相繼走出鎬京城門,而這一幕也被鎮撫司衙門的“鷹隼”收入眼底。 幾乎只用了一炷香功夫。 鷹隼就落在蘇申義的肩頭上。 所謂鷹隼,從外表來看就像是一隻飛禽,但實際上不是動物,而是一種法器,以真氣驅動過後,能夠在提前設定好的區域當中記錄場景。 身邊的沈玉澤略有詫異。 這不就是監控麼? “小舅子,這麼好的東西,我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蘇申義謙虛地笑了笑,解釋道:“我在真武山學了點煉器術,自己琢磨出來的小玩意,不值一提。” “就是感覺能讓鎮撫司辦案方便一點,就乾脆用在衙門事務上。” “可惜並不完善,鷹隼記錄的時間較短,而且只能一次性使用,第二次就廢了。” 沈玉澤差點忘了。 這小子,在煉器方面極其具有天賦,他也是在出城時悄然把“鷹隼”扔在了那裡。 以唐家三子的武道境界,用不了一會兒就能抵達靜月山。 沈玉澤和蘇申義已經到了山脈外圍。 既然如此,那就無需等待,直接進入腹地即可。 蘇申義忍不住提出了一個假設。 “姐夫,萬一……我是說萬一啊,萬一要是唐太師也跟來了,咱們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