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話過後,沈玉澤一直都在觀察著沈玉塵的神態變化。 他沒有露出半點惶恐和不安。 反而,面色變得凝重無比。 沈玉塵問道:“異族漢子?你能確定嗎?” “當然了,也幸虧是那條黑蛇,把那三個異族漢子給活活絞殺至死,要不然遭殃的就是我。”沈玉澤一臉的慶幸。 “那可真是萬幸。” “但這事必須得查下去,大皇兄圍獵,竟然還有異族人混進來,他們會不會是想蹲守在山中,謀害大皇兄?” 沈玉澤立馬丟擲了自己的假設。 一切都顯得很自然。 沈玉塵神情嚴肅,正聲道:“玉澤,你放心,這件事情為兄會讓鎮撫司的人徹查。” “凡是在鎬京周邊活動的異族人,為兄都不會放過。” “此事,你沒有告訴大皇兄吧?” 沈玉澤搖了搖頭,說道:“咱們兄弟幾個,就屬大皇兄最為操勞,國事軍務都在他的身上,所以想讓你幫忙分憂嘛,而我除了一個譽王的名頭,手上什麼權力都沒有。” “昨天找大皇兄要權,他說我還不夠格,根本不讓我染指權柄。” “差點沒把我氣死!” 此刻的沈玉澤,滿身的小家子氣,比起原先好不了多少。 正如在給蕭蘭當舔狗的時候一模一樣。 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就會對著身邊人耍脾氣。 沈玉澤滿眼期盼地問道:“二皇兄,鎮撫司不是一直都在你手裡嘛,要不你讓我進去掌點權柄,這樣我也能替你們分擔點壓力嘛!”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沈玉塵實在不好拒絕。 要是拋開原來的那些恩怨糾葛,他其實還是對這個弟弟有著不小的好感。 最起碼,瞧他現在這副憨憨模樣,實在沒有什麼威脅。 “這樣吧,等你和蘇小姐大婚之後,為兄再來替你安排,如何?” 沈玉澤聞言,興奮地點著頭:“那我就提前謝謝二皇兄啦!” 說著,還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勒的人呲牙咧嘴。 沈玉塵苦笑道:“你這小子,蠻力還挺足!” “好了,為兄看到你沒事也就放心了,就不叨擾你修習武技。” “改日要是有空,來穆王府坐坐,為兄也好教你幾招好的劍技。” 鎬京中的武者,在劍道分支上有造詣的屈指可數,沈玉塵算是一個。 這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沈玉澤乾脆全當是真。 既然還沒到徹底撕破臉皮的地步,能從沈玉塵身上撈到多少好處是多少。 武道技藝也好,修煉資源也罷,那些東西可都是實打實的。 沈玉塵心裡的想法也有了微微改變。 如果說,沈玉澤一直如此,倒是可以好好的利用他。 哪怕不能把蕭蘭送進譽王府用以監視,還能用其他的方法進行挾制。 如此一來,哪怕日後行跡暴露。 太后和皇帝要動刀的時候,也得投鼠忌器。 畢竟,自己手裡捏著沈玉塵的命脈。 沈玉塵緩緩起身,隨後便離開了譽王府。 在他徹底離開過後,沈玉澤的臉色變得陰沉如鐵。 許承像個傻蛋,壓根沒有感覺出來,這場談話其中的心照不宣。 “殿下,穆王對您還真是實心實意啊,就是鎬京朝野一直都有流言,說是陛下猜忌穆王,可小的感覺穆王生性純良,根本沒有必要這樣呀。” 沈玉澤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覺得你看見的,就是真實的嗎?” “那不然呢……” “看人看事都不能只看表面,看似兄友弟恭,鬼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 許承難以理解皇家當中的勾心鬥角,苦惱地揉了揉臉,自顧自地說道:“幸虧小的從小就沒兄弟,要不然像你們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蠢貨,懶得和你說,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沈玉澤問道。 “昨天晚上小的在外邊打聽了一圈,左手有傷的先天境武者並不多。” “一個是城東呂家的,一個是城西劉家的。” “哦……還有一個,小的也是聽人說,鎮撫使葉長運左手好像也有傷。” 果然! 沈玉澤眉眼微挑。 昨日從靜月山離開時,沈玉澤就已經懷疑到了他的頭上。 現在不用懷疑了,已經能夠完全確定! 不論此事有沒有沈玉塵在背後授意。 敢對蘇靜嫻下藥,他就已經越界了。 沈玉澤歪頭看向許承,微笑道:“你的差事,有著落了。” “真的啊?!” 許承很是激動,原本以為沈玉澤說的是一句託詞。 沒成想,還真能實現! 在原著當中,許承一生都是譽王府的下人,可謂對原主是盡心盡力。 鎬京城被沈玉塵攻破,鐵蹄踏平這座譽王府,他未曾懼怕過死亡,硬是戰至氣絕倒地,只為護主。 單論這份忠義,就應該給他一個好前程! 也許,今日對許承的眷顧,日後能夠換來更大的收益呢。 “哎呀,等明天我就再去找柳姑娘,她肯定會非常開心的!” “到時候,哪怕殿下給我一個百戶的差事,小的和柳姑娘都能心滿意足!” 許承對此歡欣不已。 沈玉澤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若是兩情相悅,那自然是最好,權當做個順水人情。 沈玉澤起身回了臥房。 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