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宋芷柔眉開眼笑,又拿起一塊桂花糕,塞進師尊的嘴巴里。 “師尊,你多吃點,要不然弟子心裡愧疚的很捏!” 宋清霞咀嚼兩口,一臉嫌棄:“齁甜,不吃了。” “甜咩?弟子感覺味道適中呀!” 宋芷柔壓根沒感覺到,自家師尊嫌棄的是什麼,但她腦子也不蠢,隨後問道:“師尊,既然你明擺著是要給玉澤哥哥的,為什麼不直接給他,還等著弟子去偷呢,豈不是多此一舉嘛?” “笨蛋,為師給的,和你自己給的,能是一回事?” 宋清霞沒好氣道:“如果是為師去給,他只知道為師和太后的交情,可能還會覺得理所應當。” “可如果是你盜取丹藥,然後轉贈給他。” “那麼,譽王無論如何,心底都會著著這份恩情。” 宋芷柔揉了揉自己的臉蛋,苦著臉道:“唔……你們都想的好複雜,弟子感覺好頭疼喔,我還是好好煉我的丹藥叭。” 看著自家弟子這副模樣,宋清霞實在無可奈何。 反正,幫了這麼多,不管以後宋芷柔在面臨什麼境地,而譽王就是她最堅實的靠山。 如此一來,死了也能安心閉眼。 想到這裡,宋清霞拍了下宋芷柔的腦袋瓜子。 “此次是例外,下次你再敢偷,為師就把你手筋給挑了。” “年紀小小的,倒學起手腳不乾淨的賊。” “記住,縱然我是你師尊,也要明白不問自取即為盜的道理!” 宋芷柔耷拉著腦袋,輕輕應聲道:“哦……弟子知道啦!” “瞧你那模樣,你知道個屁,滿腦子都是你那玉澤哥哥,撐死你!” 類似的言語,宋清霞不知道說過多少遍。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 真要挑宋芷柔的手筋,做師父的又豈能忍心。 盜取丹藥還是小事,無非再花點心思煉,就怕她在沈玉澤身上失了心瘋。 宋清霞正在考慮,把這丫頭送回藥王谷。 待在皇城御丹閣,和沈玉澤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人家也是馬上要成婚的人了,這像什麼話! 關鍵是,這次沈玉澤太過生猛。 一口氣殺了唐泓的四個兒子,她也很清楚沈玉澤接下來會面對什麼。 這還僅僅是一個兆頭。 如若沈玉澤能夠安然渡過修羅場,那也就算了。 可萬一不能呢? 與太后之前交情深厚,可不代表要把宋芷柔給搭進去。 宋清霞想要送走宋芷柔的想法愈發強烈。 前提是得要有個合適的理由。 要不然傷了她的心,即便回到藥王谷,估摸著也是成天鬱鬱寡歡,更不利於修行。 回到自己那座偌大的煉丹房中,宋清霞思索許久,不禁喃喃自語起來。 “還是得心狠點。” “等譽王此次劫難落定,得找他親自商量一下。” “我說的話,芷柔未必會聽從。” 念及此處,宋清霞美眸之間,閃過一絲寒光。 “如果譽王對芷柔僅僅是單純的利用,而不摻雜任何情感,那我這個做師父的,就得下點狠手了。” 這一夜,各有各的謀劃,真可謂是人心詭譎。 若是細細數來,鎬京之中,皇城之內,怕是多如牛毛。 其中,也包括穆王沈玉塵。 本應當身在穆王府的他,此時此刻卻換了一身打扮,藉著月色悄無聲息地來到唐家府邸。 這裡仍是一片縞素,哭喪不止。 人數卻少了許多。 沈玉塵繞到後院,躍入一口深井當中,而這裡便是唐家密室的通道。 他不是第一次來了。 輕車熟路地推開一扇石門,見到諸多唐家子弟跪坐在唐泓面前。 唐泓與這位不速之客對視了一番。 臉色陰沉如鐵,緩緩發問。 “你怎麼來了?” 沈玉塵淡然笑道:“唐太師有難,本王又豈能坐視不管?” “你們都出去吧。”唐泓對著眾人吩咐了一句。 等到唐家子弟盡數離去過後。 這位唐太師身形如鬼魅般來到沈玉塵面前,忽然探出右手,死死將其拍在身後的石壁上。 窒息感瞬間傳遍沈玉澤全身。 “唐太師,本王都說了,是來幫你的,為何還要動手?” 唐泓咬牙道:“你們沈家人做事做的如此絕,你還敢來找我?!” “別把本王和他們混為一談。” “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 “再者而言,唐太師,你自己不也是想謀反麼,有臉說別人做的絕?” 面對十年前的武道第一人,沈玉塵沒有半點懼色。 他很清楚。 現在唐泓無路可走了,靠著這幫唐家子弟,想要殺出戒備森嚴的鎬京城,簡直是天方夜譚。 唐泓憤怒至極,暴喝道:“是你當初攛掇本太師那麼做的!” “如果不是你,我壓根就不會想著謀反!” “我到死,也只會做大雲的忠臣!” 沈玉塵抬起手,捏住唐泓手腕,不疾不徐道:“可現在你沒有回頭路了,幫本王一個忙,只要你答應了,本王能讓你活著離開鎬京。” 唐泓沒有回應,此刻猶如一頭出籠猛虎,彷彿下一瞬就會把沈玉塵吃幹抹淨。 “出城的時候,殺了沈玉澤,然後連同本王一併重創。” “京畿九營八成的將軍,都是本王的心腹,本王也會和他們打好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