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沈玉澤下意識地認為,會有某個愣頭青跳出來,然後被大皇兄一巴掌扇的在空中表演一個牙通牙。 可惜,沒有人敢說個“不”字。 沈玉卿微微一笑。 “既然諸位愛卿沒有說話,朕就權當你們預設了。” 隨後他看向內閣首輔張太忠,吩咐道:“張首輔,你來擬旨發往真武山,急召蘇申義回京赴任。” “臣謹遵聖意。” 站在文臣最前列的那位儒生,畢恭畢敬地作揖行禮。 朝會,實在有些枯燥無聊。 想著母后的叮囑,為了不駁大皇兄的面子,沈玉澤還是硬著頭皮待到了朝會結束。 散朝過後,沈玉塵和他並肩走出奉天殿。 “三弟,為兄想知道,這究竟是大皇兄的意圖,還是你的意圖?” 沈玉澤一臉茫然。 當然,他是裝的。 “二哥,你指的是蘇申義?” 沈玉塵點了點頭,他也是在明知故問。 在這個問題上,沈玉澤搖了搖頭,表現出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態度。 事實確實是這樣。 事前,沈玉卿也好,盧淑惠也好,別說商量,連半點風聲都沒有透露。 悄無聲息之間,卸下了沈玉塵所掌握的一點權勢,還轉嫁到了沈玉澤身上。 而在沈玉塵眼裡。 這個三弟,就像是一個純真無害的小孩,壓根不知道自己是在被皇帝和太后利用。 沈玉塵不知道的是。 這正是沈玉澤最為驚喜的局面,他反而還拍了下自己弟弟的肩頭。 “玉澤,咱們是兄弟,有些話趁著沒其他人提醒你一句。” “大皇兄變了,從他九年前登基那一刻就變了。” “要是哪天為兄出了事,也許下一個就是你呢。” 說完這些,沈玉塵看著沈玉澤那滿頭霧水的模樣,裝模作樣地加快了步伐,只留下了一個瀟灑背影。 他覺得,憑著沈玉澤的腦子,想要理解方才那番話的言中之意,怕是得需要些時間。 究其根源,只有六個字。 狡兔死,走狗烹。 即便自己被扳倒了,沈玉澤接替自身權重,但到了某個時間節點,他一樣會成為沈玉卿的猜忌目標。 沈玉塵認為,沈玉澤對很多事情並不知情,他純粹是作為皇帝和太后手中的棋子在進行活躍。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只是一個自身的替代品。 想到這裡,沈玉塵對失去鎮撫司的掌控權,也就沒有那麼在意了。 那就繼續保持著和沈玉澤兄友弟恭的模樣。 如此一來,也讓旁人找不到機會。 不過沈玉塵無法確定。 沈玉澤本身,究竟是處於一個什麼樣的心理狀態,他到底是真蠢還是假蠢? 綜合近些日子的表現來看,沈玉澤的確像是被蘇靜嫻傳染了一樣。 能用粗暴手段解決的事,絕對不會多說一句廢話。 妥妥是一個莽夫! 沈玉塵的思緒很縝密,可他永遠都想不到,這是沈玉澤親手為他準備的死局。 不論此次是什麼結果。 對於沈玉塵而言,沒有半點利處,還在那裡想東想西。 真男人,就是要直接點! 沈玉澤駐足在原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禁冷笑一聲。 “二皇兄,大概你現在想的很複雜。” “其實,我就是單純為了搞你,從你身上割下一塊權柄,還讓你察覺不到是我所為。” “而你多半是在認為,這次是大皇兄為了遏制你順勢而為。” “錯了。” “順勢而為的人,是我。” 沈玉澤事先也沒有想到,只是打算搞倒葉長運,再安插個可信的人進入鎮撫司。 沒成想,大皇兄會給自己帶來一個驚喜。 讓小舅子蘇申義執掌鎮撫司。 以後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方便太多了。 沈玉澤抱著喜悅的心情回到譽王府。 傷勢尚未痊癒的許承,急忙跑到自己跟前來,壓低聲音說道:“殿下……那個女人她又來啦!” “靜嫻姑娘?”沈玉澤疑惑道。 “對!” 沈玉澤如今倒是顯得不那麼畏懼。 相處幾次過後發現,她只是性子上有問題,不代表心思是壞的,反而有種說不上來的淳樸。 主動來到譽王府,也是為了履行約定。 修復沈玉澤的真氣根基。 蘇靜嫻正在王府內院的石凳上坐著,而身前的石桌上,還擺放著沈玉澤沒有讀完的武道書籍。 但最扎眼的,還是那本禁書…… 沈玉澤見狀,不免感覺到有些尷尬,連忙把那本書給收了起來。 蘇靜嫻只是淡淡瞥了一眼。 “譽王殿下,看這種東西有損元陽,以後還是別看的好。” 說著,禁書不受控制地落在了蘇靜嫻手裡。 這娘們掌心衍生出一道真氣,把那禁書撕了個粉碎。 沈玉澤嘴角一抽…… 靠! 控制慾未免太強了點吧! 看本禁書都不讓? 不過,話說回來,在靜月山中該做和不該做的事,都已經做了,還看個狗屁禁書? 某些事情,和在武道上修煉一樣。 積攢了再多的理論知識,不進行一場酣暢淋漓的實戰,那就是白搭。 蘇靜嫻淡然起身。 “譽王殿下,進屋吧,我來給你進行第二次真氣修復。” “行。” 此次過程,和上次幾乎沒有區別,給真氣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