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承前腳離開沒多久,後腳杜嬤嬤踏進王府。 對於這位母后身邊的近侍,沈玉澤向來是以禮相待。 “老奴拜見譽王殿下。” 沈玉澤淡然問道:“杜嬤嬤免禮,都快傍晚了,來這怕不是母后又有什麼懿旨吧?” “明日將有早朝,太后娘娘讓老奴來知會一聲,讓譽王殿下明日別誤了時間。”杜嬤嬤說。 “行,本王知道了。” 沈玉澤擺了擺手,杜嬤嬤也沒有久留,把話帶到過後便離開了譽王府。 約莫在小半個時辰過後,許承從外邊回來,臉上掛上一層陰霾。 來到沈玉澤跟前,許承氣憤道:“殿下,那幫刁民實在是太過分了,居然把您貶的一文不值,說送上門的女人不要,偏要去舔白髮妖女那個晦氣貨色!” “隨便他們怎麼說吧,就算是解釋,誰又會去信呢。”沈玉澤一臉無所謂。 “可……” “別說那麼多沒用的,有沒有查出來是誰散播的訊息?” 沈玉澤猜想。 當時,肯定有人在暗中潛伏,還把全程都給記錄了下來。 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呢? 就算再丟臉,自己還是譽王,難不成大皇兄會為了這點破事,就廢了自己的王爵之位? 沈玉澤堅信。 只要不謀反,大皇兄沈玉卿和母后盧淑惠,就會一直把自己捧在掌心裡。 原因也很簡單,盧淑惠作為先帝皇后,只生了倆兒子。 先帝其他子嗣,壓根沒幾個人能讓沈玉卿信得過,唯有親弟弟才能夠託付重任。 沈玉澤估摸著。 “明天朝會,大機率又會有人跳出來,拿此事來攻訐發難。” 重物抑文有好處,但也有壞處。 極大提高了那些文士的權力地位,甚至一度能夠鉗制皇權。 有些時候,沈玉卿也不得不聽他們的。 好在眼下,作為文臣的兩個核心,被他牢牢把控在手中。 其一是“文海”,其二是“內閣”。 前者類似於文人的修行途徑,本質上和武道很是相似,他們堅信集結歷代先賢的學識,一樣能和武道一樣做到通天證道。 不過,三百年了,真正意義上的“文海聖人”寥寥無幾,遠遠不如武道一途當中的武聖數量。 即便如此,還有內閣,把控著大雲十四洲的修煉資源,並且直接對皇帝負責。 後者,實際上才是壓制武道的主力。 但有些時候,會非常強硬的和沈玉卿唱反調,而沈玉卿又不得不依靠他們。 這同樣也是沈玉塵後來奪權的重要因素之一。 簡單判斷出局勢過後,沈玉澤不再多想,早早回到臥房中入睡。 畢竟,朝廷對朝會非常重視,天還沒亮就得起床前往皇城。 親王也好,臣子也罷,誰都不例外。 必須要在奉天殿外跪拜等待,以彰顯皇帝的尊貴。 免拜者,如今有三個。 穆王沈玉塵,首輔張太忠,以及三朝元老,唐泓仇太師。 沈玉塵近些年來,手頭上掌握著數十萬邊軍,的確有著實質性的卓越戰功。 張太忠是國策的有力執行者,雖是文臣,但也人如其名,忠到極致。 唐泓,三朝元老的分量不必多說,官拜太師,位列三公。 關鍵是他那境界,恐怖到了極致。 年歲已愈一百二十歲,亦是實打實的武聖三品大圓滿,公認的天下最強武聖。 沈玉澤微微眯著眼看去。 “要是提前能夠爭取到唐太師支援,壓制沈玉塵也就沒什麼難度了。” 原著當中,唐泓是被那女魔頭活活在邊關陰死的,其中也不乏沈玉塵的算計。 從故事線來看,要是唐泓不死,沈玉塵就必須得當個縮頭烏龜! 此時此刻,時辰已到。 一名太監站在奉天殿的臺階前,朗聲道:“陛下有旨,請諸位愛卿進殿議事!” “臣等遵旨!” 文武百官,陸續踏入奉天殿,三叩九拜過後,目光都格外虔誠的抬頭看去。 除了端坐在金黃龍椅上的沈玉卿。 側邊,還有一道霧紗珠簾,太后盧淑惠亦是端坐其中,隱約能夠看見她那近乎完美的臉頰輪廓。 是謂垂簾聽政! “太后娘娘!陛下!臣有一本要奏!” 行禮才剛剛結束,禮部禮科給事中陳連忽然喊了一嗓子,眾人只得循聲看去。 給事中,說到底是個七品官,按照規矩他是沒資格進入奉天殿的。 但是,先帝設立了言官制度,給事中也就是所謂的言官。 沈玉卿還沒回話,陳連便急不可耐道:“臣參劾,罪臣之女蘇靜嫻!” “此女時常與京中妖女密切來往,修的一身妖術!” “並且,就在昨日,譽王殿下前去麓園巷子欲求愛於妖女姜雅,蘇靜嫻卻對譽王殿下百般威脅,此為忤逆犯上之舉!” 沈玉澤聞聽此言,看向那位一臉激憤的陳連陳大人。 “什麼玩意?本王怎麼又成了給妖女求愛?本王有這麼掉價?” 沈玉卿和盧淑惠,皆是一臉錯愕。 話還沒說完,陳連激憤道:“聖上!太后!就算譽王再怎麼不成器,臣也覺得不該把他往火坑裡推!” “眾所周知,蘇家兩代之人,皆有死罪!” “即便陛下為蘇家平反,但她的名聲也實在不太好,還望陛下與太后能夠謹慎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