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澤看了看手中的小瓷瓶,心情不免有些波動。 哪怕宋芷柔這姑娘再呆再傻。 最起碼送給自己的凝氣丹沒有問題。 吞服下去,直到現在,都沒有給身體帶來半點負面影響。 沈玉澤提著已經打包好的藥材,不緊不慢地走出這間涼亭。 整座皇城坐北朝南,佔地範圍極廣,而御丹房正在皇城東北部,從這裡走出去得需要一些時間。 慢悠悠地走到承天門外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在譽王府車駕旁等待。 沈玉澤抬眼看去,竟是鎮撫使葉長運。 只見沈玉澤徑直走去,抬起手在他的右肩狠狠拍了一下。 霎時間,葉長運疼得呲牙咧嘴,額頭立馬布上一層密汗。 “嘶……” 沈玉澤連忙收回手,面帶歉意地說道:“哎呦,葉鎮撫使,本王忘了,你手臂應該才接好不久,方才完全是為了和你打個招呼,忘了你身上有傷勢,你可千萬不要怪罪本王啊。” “殿下這說的是哪裡話……小臣又豈敢怪罪您。” 葉長運忍著疼痛。 縱然他是先天二重的境界,傷勢完全恢復也得需要一些時間。 被這麼拍一下,恨不得自己再剁了右臂! 沈玉澤玩味笑問道:“看你這架勢,在本王的車駕旁等待了有一段時間對吧?” “對……臣本想去府中給殿下賠罪,但沒找到您,便想著來皇城等待。”葉長運畢恭畢敬道。 “說吧,有何事?” “臣自知在朝會上對殿下大不敬,深感罪孽深重,特此前來賠罪!” 言語之間,葉長運奉上了一個紫檀木盒子,當中裝著三枚丹藥。 “這些都是最上品的凝氣丹,對殿下的修行大有裨益,還望殿下能夠賞臉收下此物。” 上品凝氣丹,市價三百兩。 可這玩意,沈玉澤有點看不上眼。 “葉鎮撫使,你就算送禮能不能送點體面點的東西?” “什麼破爛貨色都往本王這裡塞?” “上品凝氣丹,本王這裡有著十幾顆,缺你這三顆?” 大雲朝廷俸祿並不低。 更何況,這幫官吏平日還會貪墨,三顆丹藥算起來才不超過千兩銀子。 拿來應付一般官吏還好說,自己好歹是個王爵,這不純純侮辱人? 葉長運聞言,心房猛地一跳。 “若是殿下對此並不滿意,還請給臣半天時間。” “事發突然,臣來不及去購置太好的東西,只得將家中珍藏的三枚上品凝氣丹帶在身上。” “今日晚間,臣會在鎬京最好的酒樓設宴,並再次奉上厚禮,但求譽王殿下能夠恕罪!” 撲通。 這傢伙磕起頭來,一點都不實誠,生怕把他頭皮磕破了。 沈玉澤撇了撇嘴。 “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本王要是不去,豈不是太不給你臉?” 聞聽此言,葉長運心中一喜,連忙抬頭問道:“殿下的意思是今夜赴約嗎?” 沈玉澤此刻已經上了車駕,一臉笑眯眯的模樣,看起來人畜無害。 “本王壓根就沒打算給你臉,你的那點家當,本王也看不上。” “如果你非要送禮,其實也不是不行。” “那就自斬頭顱謝罪!” 沈玉澤的尾音變得極為凌厲,繼而說道:“許承,回府!” “遵命!” 沈玉澤的確感覺到了一種侮辱。 這種“鴻門宴”般的伎倆,竟然敢用在自己身上? 就連平日裡腦子轉不過彎的許承都意識到問題。 正在充當馬伕的許承猜測道:“殿下,那個葉長運是出了名的陰險,經常給人設下鴻門宴,然後找他們敲竹槓索賄!” “您要是去了,萬一要是再往您身上潑髒水,咱們跳進護城河都洗不清!” “而且小的覺得,這完全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絕對沒安好心!” 沈玉澤面無表情地糾正道:“這叫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哪有用雞來形容自己的?” “殿下果然文采斐然!簡直是出口成章!” …… 蕭府。 “葉鎮撫使,這就是你想的好辦法?” “以賠禮道歉的名義向譽王發出邀約?人家有那麼傻嗎?” “真他孃的是個笑話!” 蕭煬氣急敗壞道:“照這樣下去,等人家騰出手來,隨隨便便就把咱倆收拾了!” 葉長運滿臉兇狠暴戾,指著蕭煬的鼻子辱罵。 “你還有臉叫?要不是你讓你那爛賤女兒死吊著譽王,咱倆至於這樣?” “老子是為了你,才在朝堂上當面得罪譽王的,還說把女兒嫁進譽王府,以後有難同當有福同享!” “福沒看見,還真就是大難臨頭了!” “今天老子把話撂在這,就算要死,到時候老子得把你一家所有人都給帶走!” 二人從官職品階上來看,都是從四品,但蕭煬對葉長運必須要採取畢恭畢敬的態度。 禮部侍郎,更像是一個虛銜。 鎮撫使,是真正能夠調動朝廷力量的存在,而且葉長運和穆王沈玉塵的關係還很不錯。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