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城頭,穆王沈玉塵端坐在城樓最高處。
看著這條斷身蛟龍在城中肆虐。
縱然已經斷身,但整體身軀在人族眼中,仍然是龐然大物。
“嗚嗚……爹……娘!”
一個衣衫襤褸的幼童站在破敗的街面上。
四周都是倒塌的房屋,還有極其駭人的殘肢斷臂,而斷身蛟龍就在幼童不遠。
幼童哭的很淒厲。
引來了蛟龍的矚目,只見它抬起一隻利爪,將那幼童緊緊捏住,與那幼童對視許久。
“嗚嗚嗚……不要……不要……放開我!”
幼童拼命掙扎著龍爪的束縛。
結果被輕輕往上一拋,落入到了蛟龍口中。
太平城的百姓對於這場突如其來的“天災人禍”,和這個幼童一樣,都沒有半點防備。
他們想要離開太平城,但根本出不去。
大量百姓好不容易跑到城門口,被一道硃紅色的屏障擋住去路。
蛟龍目光轉移到此處。
只見它再一次張開血盆大口,嘴裡爆發出一股極其強悍的吸力。
似乎有狂風颳過,將大量百姓吸入口中,口中利齒不斷咀嚼,鮮血從它那嘴角不斷溢位。
沈玉塵看著眼前殘忍的一幕幕。
心裡沒有半點動容,反而還很坦然。
“你們要怪就怪沈玉澤和蘇靜嫻吧,若不是他們聯起手來重創了珠兒,本王也不會讓你們遭受此般劫難。”
聽到沈玉塵的喃喃自語。
身邊的魔宗武聖戲謔一笑,調侃道:“穆王,何必自欺欺人,做壞事就是做壞事,何必要用言語來遮蔽呢?”
“難道你這樣想,真能擋得住心裡的罪惡?”
“不妨放開心境,大大方方的承認,因為嚴格來說這世上的一切事物都沒有對錯,只是立場不同而已。”
“退一萬步來說,百姓們能夠遭受此般劫難,他們誰都怪不了,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太弱了。”
“您覺得我這番歪理如何?”
沈玉塵淺笑道:“公孫叔叔,您還是一如既往的歪理邪說,不過本王承認,確實有些道理。”
“如果我要是很弱的話,估計也沒誰會來幫我。”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哪怕今日屠戮,日後只要掌控天下,那便會被美化為“一將功成萬骨枯”!
更何況,事已至此,哪裡還有收手的餘地?
這位魔宗武聖,名為公孫官,域外囚魔宗宗主,沈玉塵母妃的愛慕者。
沈玉塵母妃在意識到即將瀕臨死境之時,給公孫官寄去了一封書信,求他庇佑沈玉塵。
公孫官也是一個痴情人。
把對沈玉塵母妃的感情,全部都寄託到了沈玉塵的身上。
只要這位穆王殿下有困境,他都會想盡一切辦法為其開路。
原先,公孫官還想將畢生所學和武道精髓,全部傳授給沈玉塵,但他心中當時還有正道,寧願拜師真武山的一雲真人,也沒有接受這位魔道高人的傳授,只是讓他在一些事情上提供便利。
沈玉塵在軍事上能夠連戰連捷,不僅是他自己的本事,公孫官在其中還起到了不少作用。
包括在內地的許多異族高手,除去沈玉塵母妃留給他的那些人,其他人都是公孫官親手為其調教的。
因此,凝結成了一個諜報機構——聽天閣。
公孫官對沈玉塵,可以說是掏心掏肺。
今日之舉,亦是會替他揹負著這場“屠殺”的因果,所以才會勸說沈玉塵不必在意。
“穆王殿下,想破境嗎?”
公孫官忽然沒來由的問了句。
沈玉塵猶豫了一下,問道:“公孫叔叔,你想做什麼?”
“三十六萬人,那就是三十六萬冤魂,他們要是真去地府投胎,去陰天子面前告我的狀,我未必能夠承受的了。”
“既然如此,我便想將這些冤魂都給聚集起來,以整座太平城作為陣法,將此地煉化成一座‘鬼蜮福地’。”
“在穆王擷取龍脈機緣之前,大可以此福地躋身武聖。”
大機緣!
沈玉塵腦海裡立馬想到了這個字眼。
每一個人,想要躋身武聖,都需要大機緣,這也是天註定的事。
沈玉塵卻是謙遜道:“公孫叔叔,您為何不為己所用,您現在已經是武聖三重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