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的易容後,白錦書趁著夜色坐馬車匆匆前往南大街天字客棧。
車廂內,白錦書手上還抱著蕭君策給她的那個湯婆子。
不知裡面加了什麼東西,時間都這麼久了,湯婆子卻依然很熱,摸著甚至還有些燙手。
灼熱的溫度讓白錦書的腦子越發清醒。
她早就猜測忽律邪或許已經來了西京,可是她又有些猶豫。
忽律邪此人接替突厥王位雖只有兩年,但突厥在他的帶領下日益兵強馬壯,傳聞這忽律邪是一個奴僕跟前突厥王所生,之前他王子的身份都不曾被突厥人認可。
後來突厥王室大亂,其他王子相互廝殺,忽律邪忽然殺了出來,用計奪了王位。
提起忽律邪,最讓突厥人信服的便是他那一手排兵佈陣的本事,就算跟白家軍對上,忽律邪的軍隊也沒吃什麼大虧,因而突厥國的實力日漸讓五國忌憚。
白錦書臉色幽深,前世忽律邪就在尋慕容策,只不過被蕭景輝搶先了一步,按照時間來說,今世的時間對不上,因為太早了。
莫非隨著她的重生有什麼東西也被改變了麼。
不對,也不對!
半個月後便是五國每年一度的春宴,今年的春宴在大胤舉辦,忽律邪前世在春宴前未曾在西京現身,若是他提前來了,皇上又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
因而今生便是隨著她的重生改變了,就算是忽律邪真的在西京,這訊息也萬萬不會被放出來。
“停車!”
白錦書想明白後,低低的聲音從馬車中傳出。
趕車的風雷立馬轉了一個方向,朝著城北的方向行駛。
“主子,怎麼了。”
風雪見白錦書臉上的神色變的太快,疑惑的出聲。
這要是再晚,慕容策說不定會有危險。
忽律邪心狠手辣,得不到的人或者什麼東西他都會毀掉,慕容策落在他手裡,可沒什麼好下場。
“不,忽律邪並不知道慕容策的蹤跡,我們若是此時過去,才是真正的暴露了。”
白錦書笑笑。
師傅自己是個佔比高手,若是察覺到有危險,他自己早就跑了,因而這些年才沒人能找到他。
若是忽律邪真的去了天字客棧,師傅想必也早就不在那裡了,而自己此時過去,才真正落入了忽律邪的圈套中。
或者說,忽律邪找的人不是師傅,而是她!
白錦書撥出一口氣,風雪見她神色不若剛才那麼緊張,也鬆了口氣。
主子有大智,她相信主子。
“轉個方向,去尚書府附近的糕點鋪放我下來。”
車內,白錦書淡淡吩咐,風雷架著馬車,繞了一圈,馬車緩緩朝著尚書府的方向而去。
與此同時,兩輛馬車擦身而過,風雷快速的跟馬車上駕車的人對視一眼,不經意的點了點頭。
三輛馬車毫不起眼,甚至好似就是巧合的出現,沒有任何人會懷疑,街道上依舊冷清,過往行人來去匆匆。
街道上一間客棧內。
陣陣冷風從窗戶外面吹來,窗戶邊,一身穿黑色貂裘風衣的男人駐足在此,一雙狹長的雙眼中滿是興趣,待看見那三輛馬車,甚至還笑出了聲音。
他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爽朗,但仔細聽,就會覺得裡面帶著一絲陰鬱跟寒氣。
“主子,屬下在天字客棧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奇怪的人前往,還請主子贖罪。”
男人身後,一個黑衣暗衛單膝跪地,態度恭敬,見他身前那男人不出聲,暗衛手上拿著一把彎刀,及快的朝著自己腹部刺去。
暗衛辦事不力,應自傷,這是突厥王室暗衛的規矩!
“擋。”
就在暗衛的彎刀刺中腹部時,一個綠色的扳指飛出,彈開了彎刀,發出擋的一道聲響,隨後,扳指落在地上,碎成兩半。
“主子。”
暗衛失神的出聲,看向男人。
男人又笑了一聲,聲音似乎帶著一絲莫名的愉悅。
“起來吧,孤的用意本就不是如此,況且,那人聰慧異常,連馬車都弄了三輛在城中亂跑。”
男人轉過身,一張十分邪肆的臉被燭光照的有些朦朧。
他身材高大,身子修長,邪肆的臉上偏生生了一雙細眉,讓他看起來更有種陰柔感。
但他整個人的氣場十分強,便是面向陰柔,也不會有人覺得這是個女人,他便是這一任的突厥王,忽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