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侯府,後院。
給白錦書帶路的是侯府一個老嬤嬤,嬤嬤身後,還跟著一個小丫鬟,那丫鬟垂著頭,身子微微有些抖。
白錦書用帕子捂著手指,餘光瞥見那丫鬟,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孃親,這丫鬟是那個醜女人派來的,孃親不要跟著她過去。”
耳邊,是小寶憤怒的聲音,白錦書腳步沒停,神色也沒什麼異常。
她幾不可查的搖搖頭,讓小寶放心。
按照前世那樣,白如嫣在宴會上遞給她一杯果子酒,她喝完那酒,便覺得頭腦發昏,被侯夫人的嬤嬤帶去後院休息。
等到再次醒來,她身邊躺了一男子,門外是一眾女眷,她的名聲自此後,便壞了,連帶著將軍府都被人戳脊梁骨。
白錦書閉了閉眼睛,翠果有些緊張,她知道今日春日宴不太平,眼下她有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翠果攥著手心,裡面都出了一層汗,待看到不遠處草叢後面的身影,翠果終於鬆了一口氣。
是風雨,有她在,小姐就不會有事的。
夫人留下的人不會傷害小姐,只不過她沒想明白為何風雨會成了白如嫣的丫鬟。
“嬤嬤,不好了,小公子忽然嘔吐不止,還發起了高熱,如今夫人正忙,奴婢尋不到人,只能來尋您了。”
一跌跌撞撞的小丫鬟忽然竄了出來,白錦書身邊的嬤嬤神色一變,若不是顧忌白錦書在這裡,一巴掌就揮了過去。
小公子是夫人費勁千辛萬苦才得來的孩子,若是有什麼事,她們都不用活了。
“嬤嬤去吧,莫要耽誤了,我這裡不礙事,還有人引路。”
白錦書淡淡一笑,那嬤嬤千恩萬謝的說了兩句話,趕忙隨著丫鬟走了。
“繼續帶路吧。”
嬤嬤走後,白錦書面色不改,對著剩下的那身影嬌小的丫鬟說道。
“白大姑娘請隨奴婢去汀蘭院,那邊的院子安靜,不會吵到姑娘。”
那小丫鬟聲音有些沙啞,白錦書點頭,隨著那丫鬟繼續往前走。
待繞過兩道垂門,又轉了一條迴廊,翠果已經拉住了白錦書的衣袖,白錦書卻對著她淡淡一笑。
今日,多的是人想算計她,那就看看最後誰能成功好了。
“大姑娘,請稍等片刻,奴婢去看看大夫來了沒有。”
那丫鬟垂著頭,轉身往外面走去,只不過她還沒走幾步,一人影忽然落了下來,一掌下去,砍在那丫鬟的後脖頸上,將丫鬟砍暈了過去。
“風雨,還好你來了,真是嚇死我了。”
看見風雨,翠果趕緊拍了拍胸口。
看來小姐說的沒錯,這春日宴果然是有人要害她。
若非小姐警惕,就著了她們的道了。
“小姐,您交代的事情屬下都辦好了,白如嫣正在往這個方向來,她命屬下將這包藥神不知鬼不覺的下到您的酒水中。”
風雨低著頭,從袖子中掏出一包藥遞給白錦書,隔著紙袋,白錦書的神色越發幽深。
她身子不好,在協助蕭景輝奪皇位那幾年更甚至,因而她學了醫術,機緣巧合又拜鬼穀神醫為師,也算是經精通藥理,這藥中有什麼,能發揮怎樣的效果,她一清二楚。
“主子,這丫鬟是平陽公主的人,那嬤嬤也是平陽公主命人支走的,除此之外……”
風雨欲言又止,白錦書卻將那包藥放到了袖子中,淡淡的道:“平陽將誰引來了。”
她嗤笑,深宅大院中的女子用的手段還真是像,但這卻是讓一個人的名聲毀的最快的方法,前世她不就是這樣麼。
“是平王。”
風雨的聲音多了一絲異樣,白錦書卻緩緩的笑了。
好,當真是好的很,正巧今日她也要送他們一分大禮。
“告訴白如嫣,就說這藥我已經服下,另外,將她帶來這院子,還真是,有趣呢。”
白錦書眼中寒光閃過。
平陽給她準備的人是平王,那白如嫣跟蕭景輝準備的又是誰,沒關係,一會就知道了。
只不過……
想起前世,白錦書有些失神。
前世蕭景輝聯合白如嫣騙了她,讓她以為自己失身給了別人,是蕭景輝將那人殺了,又不嫌棄自己,所以自己才對他那般死心塌地。
如今想來,她是那個時候懷上的小寶,也就是說,今日的人是,蕭君策。
“小姐,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