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響。
“王爺贖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姑娘她昨日為鍾小姐醫治,頭疼了一晚上,現在還沒好,聽不得吵鬧。且之前因為土匪姑娘受了驚嚇,剛才還以為是又有賊人來了,所以奴婢一時慌亂,就,就……還請王爺饒命。”
翠果跪在地上,身軀發抖,蕭景輝面色發青,俊朗的面容上還掛著茶葉。
白如嫣愣愣的看著那茶葉在蕭景輝臉上滑下,久久回不過神。
“你這賤婢,怎敢如此放肆!如今天氣寒涼,你卻澆了殿下滿身水漬,萬一殿下感染風寒,你有幾個腦袋夠砍!”
周圍安靜一片,眼看著白家女兵的神色越來越怪異,白如嫣捏著帕子衝了過來,呵斥出聲。
翠果彎著腰,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翻了個白眼。
好傢伙,這白如嫣以為她是誰啊,便是自己做錯了事,也輪不到她在這裡大呼小叫。
“是麼,妹妹今日來,便是特意過來砍我身邊人的腦袋麼,妹妹就如此恨我,連我身邊的人都不放過?”
腳步聲傳來,白錦書的身影緩緩出現。
蕭景輝抬眸,只見少女瑰麗的小臉上,一雙眸子格外的清涼。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拖地襦裙,頭上只別了一根銀簪,唇瓣不點而紅,額頭飽滿,瓊碧玉顏,像是九天下來的仙女,讓人感覺到一股驚豔和緊迫感。
蕭景輝眼神變的熱了起來,看著白錦書帶著一股從前未有過的佔有。
若說白如嫣的容貌是柔弱讓人憐惜的,就像是楚楚可憐的小白花,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護欲,可在白錦書這種絕色的襯托下,那便不夠看了。
尤其是如今的白錦書身上少了怯弱,多了幾分清冷,使得她的絕豔更加引人。
白如嫣擰著帕子,見蕭景輝一順不順的盯著白錦書,恨不得將帕子攪爛。
“大姐姐誤會了,嫣兒不是那個意思,嫣兒只是怕這婢女連累了姐姐,以免傳出去外人說姐姐對齊王殿下失禮。”
白如嫣僵硬的笑了笑,對上白錦書似笑非笑的眼神,想要衝過去挽著她胳膊的動作也做不下去了。
她總覺得如今的白錦書怪怪的,尤其是經歷了前幾次的事後,她更懷疑了,可想到她身後的風雪,她又打消了懷疑。
只要還能維持眼下的關係,能從白錦書身上得到更多勢力,其他的,她可以忍。
“是麼,妹妹今日來是來看我的,還是做什麼的,明知道我身子不舒服還帶著齊王殿下來此,是生怕我一個不小心衝撞了殿下,然後讓妹妹砍我身邊丫鬟的腦袋麼。”
白錦書神色淡淡,她沒有看白如嫣,語氣也難分喜怒,白如嫣沒想到白錦書不依不饒,她咬著唇,看著滿臉警惕的白家女兵,弱弱的看向蕭景輝。
“錦書,許久不見,是本王想見你了,這才讓白二小姐帶本王來的,這兩日你受委屈了,身子可是還有哪裡不適。”
蕭景輝微微一笑,似乎並不在意臉上的水,他拿出白色的帕子,擦了擦臉,腳步微動,朝白錦書靠近。
白家女兵握緊了手上的長槍,似乎想出聲阻止蕭景輝的靠近。
可白錦書沒說話,她們又想起西京的傳言,一時間都不知如何是好。
白錦書垂著眸子,眼中除了帶著冰冷,還有厭惡。
她聽見蕭景輝的聲音便恨不得拿把劍砍了他,只是現在她不能,但也絕不會讓蕭景輝好過。
白錦書抬起頭,想說話,可一抹白色的身影猛的映入了她的眼簾。
只見禪院處,蕭君策穿著一身白衣,瀲灩的臉上掛著自嘲的笑,那笑太明顯,讓白錦書的心一瞬間都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