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之也笑著點頭示意:「是很久沒來了,最近有些忙。小唐得了千金,沒空過來。」
「喲,真好啊!」老婆婆忙招呼著他坐,又看見跟在他身後的許聽月,驚奇的「欸」了一聲,「這是小江的女朋友吧?姑娘長得真好看吶!」
許聽月一下子臉漲得通紅,連連擺手:「不不……」
旁邊桌上有人喊著要加一碗餛飩,老婆婆根本來不及理會許聽月的拒絕,扭頭去了那邊招呼。
江望之指了指小桌椅:「坐吧,這家餛飩攤我跟唐凌之前常來。別看攤子不大,但是很乾淨,味道也不錯。」
許聽月束手束腳的坐下,看著江望之去點了兩碗餛飩。
「你們是這麼找到這兒來的?」她問,「好像並不好找。」
江望之給她倒上一杯開水:「剛來b市的時候我們都住這附近,也是有次加班偶然路過這裡。」
「你原來也住這附近?」她說,「你們分給我的公寓也離這裡不遠。」
江望之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回答她,岔開話題說:「這條衚衕叫寶瓶衚衕,就因為這裡是個弧形的空地,形似寶瓶而得名。不過這條衚衕還有個諢名,叫娘娘衚衕。」
「娘娘衚衕?」這名字還真是頭一次聽。
江望之指了指旁邊那座大宅門:「這座宅子曾經是某朝九門提督的府邸,府上出過一位皇后,所以周圍的人也就這樣叫開了。如今這座宅子被保護起來,不對外開放。」
許聽月看著不遠處有些發暗的紅色大門,門口的一對石獅子在昏暗的燈光下依舊能看見遍佈歲月侵襲的痕跡。
皇后。
何其風光的兩個字,何其尊貴崇敬的稱謂。
自古帝王多薄倖,不知道幾百年前的她曾經幸不幸福。不知道她是愛而所得,還是像自己一樣愛而難得。
正想著,兩碗熱氣騰騰的餛飩被端上桌。
餛飩各個皮薄餡大,半透明的皮裡依稀可見肉的顏色,一把新鮮清爽的碎香蔥撒在上面,令人看著就胃口大開。
江望之把餐具用熱水燙過遞給許聽月:「嘗嘗,我和唐凌那幾年幾乎天天晚上在這裡吃飯。」
許聽月也是真餓了,不扭捏,也顧不得燙,舀了個餛飩吹了吹,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
雞湯醇香厚重的滋味在嘴裡彌散開,裡面的肉餡攪打的彈牙緊實,一口嚥下去,還有胡椒的辛辣和紫菜蝦皮的鮮味留在口腔中。
「好吃。」她贊道。
許聽月悶著頭吃餛飩,不一會兒半碗下了肚。她吃過一陣抬起頭來,才發現江望之不過只吃了幾個,正認真的看著自己吃飯。
江望之沒想到許聽月會忽然抬頭,兩人視線一對,他先有些不好意思,移開眼神自己低頭喝了口湯。
許聽月有些詫異:「你不是餓了嗎,怎麼不吃,光看我做什麼?」
江望之低頭悶笑兩聲,又抬起頭來看她,眸子裡頭映著昏黃溫暖的燈光:「見你吃得香,也不枉我帶你來一趟。」
許聽月有些不好意思的捋了捋鬢邊碎發,將長發掖到耳後:「我是真餓了,不過這餛飩也確實好吃。」
江望之看著她,良久才啟唇問出一句話。
「許聽月,你當初為什麼臨時改了志願想要學翻譯?」
第41章
許聽月一口餛飩卡在嗓子眼兒裡,差點噎住。她抓起茶杯喝了兩口水,這才順過氣兒來。
「你問這個幹嘛,都多少年的事了,早記不清了。」她低頭戳著碗裡的餛飩,隨意敷衍回答。
許聽月有著很好看的長髮,並不十分烏黑,微微有些栗色,色澤柔和,長長到腰,蓬鬆著彎出海浪一樣的弧度,像海藻鬆鬆鋪在後背。
餛飩攤的燈光在她的發頂投射出一圈模糊的光暈,江望之看著有些恍神:「許聽月,你是個很有主意的人,你認準的事情輕易不會更改。你足夠堅持,甚至堅持到有些執拗,所以我一直沒弄明白,既然你從上高中開始就計劃著讀英語系,又為什麼會突然改了志願?在這之前我從未聽你說過你對翻譯感興趣,這不像你的風格。」
許聽月咬著餛飩抬眼看江望之。她瞳仁烏黑,眼睛像鹿一樣狡黠:「拜託,江總,我是有些執拗,有些固執,但也不是塊萬年不變的硬石頭吧。我當初不是跟你說過麼,就是想試試,沒想到會被翻譯系錄取,真的只是湊巧而已。」
「那你又為什麼會選擇做翻譯?」他又問,「翻譯這活很苦很累,憑你的資歷,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