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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凌利落的很,一見她猶豫,立刻伸手拿過桌上的辭職信,三兩下撕碎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裡。

看著唐凌慶幸的表情,許聽月縱使心裡不願也只能默默嚥下反悔的話。算了,就當回報董老師的人情吧。

想到這兒,她又想起臨走時唐凌的話。

唐凌說,凌之有計劃年後在s市設立分公司,他看過許聽月的簡歷,知道許聽月在s市上的大學,所以邀請她去s市工作。

許聽月聽見這話就好像溺水的人看見救命稻草,她也不再遮掩,直接開口問他江望之去不去。

唐凌略想了想,抱歉的笑笑,說目前這一塊還沒有確定。但他又補充一句,說江望之已經在b市落戶,也在b市買房安家,所以他現在也不能保證江望之一定會去或一定不去。

雖然唐凌的話說的含糊,但對於許聽月來講不能不算是一個好訊息。只要能離開江望之,哪怕是再重回非洲許聽月也願意。

愣了會兒神,許聽月心裡拿定了主意,這才覺得渾身疲累。已經快九點了,許聽月覺得有些餓,便收拾了東西準備下班,順道買點東西吃。

從開著暖氣的寫字樓裡一出來許聽月就被凍得打了個寒顫。b市已經到了隆冬時節,滴水成冰的,風裡好像都有刀片,慢吞吞一刀一刀割在人的臉上。

b市的夜晚幾乎與白日無異,隨處可見的各色燈光將整個城市變成不夜城。許聽月在寫字樓門前臺階上站了很久,眼神向上落在樓宇林立的縫隙處,縫隙處的天幕上掛著一輪圓月。

圓月明亮又安靜,即便城市的燈光再耀眼,也絲毫蓋不過月亮的清輝。

她懂事後曾經不止一次的問過許海潮和陳方英為什麼會給她取名叫「聽月」,這是個在尋常姓名中並不算太常見的搭配。

許海潮半開玩笑的說許聽月名字中的「月」來源於自己,因為——海上生明月。而『聽』這個字卻是陳方英起的。

陳方英解釋說,世人詠嘆月亮,無非就是贊詠月亮的清冷孤寂,月光的純淨高潔。但他們都忽視了月亮本身所蘊含的力量。月亮圍著地球轉動,給地球帶來無窮無盡的潮漲潮落,她取「聽」字,是想讓許聽月也可以聽見自己心中溫柔且強大的力量。

許聽月想到這兒,眼眶有些酸。真有些想爸爸媽媽了。

她低頭摸出手機開啟日曆,算著再有不長時間就要過年了。今年過年一定要回家,許聽月拿定主意。孤身在外漂泊多年,沒有什麼比家裡的飯菜更能熨帖人心。

許聽月撥出一團白氣,抬腳走下臺階。剛走了沒幾步,就聽見旁邊有車門開啟的聲音,同時邊上一輛靜止停在路邊的車車燈亮起,有些刺眼的光猛然照射過來。

許聽月扭頭看過去,一道頎長的身影就立在車門邊上。逆著光,那人的面容看不清楚,但依舊能看得出挺拔的輪廓。

「許聽月,」那人開口喊住她,「跟我聊聊?」

竟是江望之。

許聽月頓住腳,心臟「砰砰砰」的瘋狂跳起來。她下意識的伸手摁住自己的胸口,卻絲毫無濟於事。

隔著厚厚的羊絨大衣,她的手掌依舊能感覺的到胸腔裡強有力的震動。

江望之走近她。離得近了,他俊朗的五官才逐漸在眼前清晰起來。

「跟我聊聊?」他又重複一遍。

許聽月微昂著頭看他。

上學時她只有各式各樣的平底鞋,每每跟江望之站在一起她總要仰頭看他。可如今她早已許久沒穿過平底鞋,高跟鞋纖細的鞋跟將她托起,讓她也有了一種幾乎可以和江望之平視的錯覺和底氣。

聊什麼呢?他們哪裡還有什麼話好聊呢?

許聽月淡淡移開眼神,語氣也沒什麼起伏:「江總要是有工作吩咐我做,可以明天再安排。我今天累了,想回去休息。」

江望之看著她,良久才聲音乾澀的說:「對不起,許聽月,我想跟你道歉。今天……是我主觀臆斷了,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許聽月唇角有譏諷的笑:「江總,折煞我了。」

「許聽月……」他語氣很軟,跟上午的時候判若兩人。

許聽月後退一步:「江總,我先回去了。如果你真的有要緊工作要安排我,根據公司流程也應該先吩咐袁總。」

她說完轉身就走,高跟鞋踩得又快又穩,在寂靜的夜裡發出清脆的響聲。

江望之從後面開口喊住她:「許聽月!」

許聽月停了腳步,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