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哪一種,許聽月都覺得有些無聊。
「走吧,」她反過來扯住梅鑫的手,「炸雞涼了就不好吃了。」
「好吧。」梅鑫想看熱鬧,但也覺得許聽月說的有理。比起在寒風中看別人終成眷屬,她更想早點回寢室吃香香酥酥的炸雞。
她們倆往宿舍樓門口走過去,剛邁上門前的兩級臺階,就聽見身後一個渾厚的聲音略顯興奮的大吼一聲:「許聽月!」
許聽月心裡一驚回頭一看,站在人群中手捧鮮花滿面漲紅的『男主角』不是旁人,正是荀琛。
原來剛才去買炸雞之前看到的人影不是錯覺。
她只覺得心裡「咯噔」一聲,不好的預感漫了上來。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看過來,許聽月無所適從。
梅鑫悄悄拉了下許聽月的袖口,壓低聲音:「那是誰?」
許聽月硬著頭皮艱難開口:「高、高中同學。」
梅鑫幾乎是一瞬就想起了兩個月前那封讓許聽月悶悶不樂了好幾天的粉紅色情書。
許聽月不喜歡他甚至還有些反感的表情誰都能看得出來。梅鑫暗暗咋舌,這樣一個魯莽又有些粗俗的男生,換成是她估計她也不會喜歡,更不要提許聽月了。
大家的目光都停留在許聽月身上,她饒是不願意,可也不得不開口:「好久不見,我們先上去了,不打擾你。」
話說完,她拉著梅鑫飛快轉身朝樓裡走。
荀琛快跑兩步又叫住她:「許聽月!」
他聲如洪鐘:「我就是在這裡等你的。」
許聽月不是傻子,荀琛要幹什麼所有人都明明白白。
她覺得深深的無奈。
許聽月是第一次遇見荀琛這樣的人,也是第一次收到如此令人恐懼的信,她太害怕了,在s市她舉目無親,只能牢牢記住陳方英的囑咐——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正因為如此,上次她收到信之後只覺得只要她不理會、不回復,時間長了荀琛自己會明白的,不需要撕破臉,也不會惹怒他,兩個人都能留得住面子。
——因為她見識過憤怒的荀琛,那太可怕了。
可她現在後悔,若是當初能把話說明白,是不是就不會給荀琛留下什麼幻想的空間,也就不會有今天這場無法避免的鬧劇了。
許聽月深呼吸一口氣,迎上荀琛期待又興奮的眼神。
「……你沒必要這樣,荀琛,」許聽月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婉轉平和一些,「我們不過是同學而已,旁的其實我也根本沒想過。」
沒想到荀琛隔了半年不見,口才比之前好了許多。
「以前沒想過不要緊,你可以現在想,」他朝前送了送手裡那一大捧紅玫瑰,「許聽月,我一直喜歡你,以前上高中,你不想分心我可以理解。現在上大學了,我們又都在s市,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對你!」
荀琛的話說完,離他最近的幾個男生率先發出一陣鼓掌和歡呼聲:「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接著帶動起圍觀的同學紛紛起鬨叫好,連聲喊著讓許聽月快些答應。
看來是做了充足的準備,連後援組和氣氛組都帶來了。
不等許聽月回話,荀琛又急忙說:「我喜歡你很多年,從上高中就喜歡,但你成績好,想考好大學,這我絕對理解,所以我就一直等。等了這麼多年,現在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說出口,許聽月,我發誓,只要你做我女朋友,我絕對對你忠誠對你體貼,永遠聽你的話,事事以你為先。答應我吧!」
許聽月又窘迫又無奈又氣惱。
這算是什麼?道德綁架嗎?什麼等了她這麼多年?
明知道她不願意卻故意在這麼多人面前表白,打算讓自己迫於壓力只能點頭說「好」?
是不是如果她拒絕,那她就是不知好歹,就是鐵石心腸,就是玩弄感情,所有的錯都成她的了?
許聽月在這個時候忽然想起了江望之曾對她說過的話:
——許聽月,你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對於你自己的私事,你有做判斷的能力,也有做選擇的權利。拒絕一件你認為不正確的事不用愧疚,你做的很對。
是啊,她是獨立的個體,任何人都不可以以任何藉口強迫她做選擇。
許聽月聲音冷下來:「荀琛,我想有些話你說的並不對。」
她是第一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話,心中不免有些發虛,卻依舊堅持著昂起頭,聲音平穩又清晰:「第一,高中時你我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