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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下過一場雨,晚上罕見的有了涼爽的風。許聽月穿著一條碎花裙坐在樓下小廣場的涼亭裡。
涼亭就在離單元門不遠的地方,如果江望之回來,她能第一時間看見。
前幾天宋曦的話給了她定心丸,許聽月用了三天時間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終於在今晚決定要向江望之說出自己的心意。
江望之中午就出門了,說公司有事約了人面談。也許是很重要的事吧,許聽月沒有多問。
晚風吹過,這是n市夏季裡難得的涼爽,小區裡在樓下散步的大人孩子漸漸少了,四周蟲鳴聲漸起,江望之還沒有回來。
許聽月托腮看著不遠處昏黃的路燈,腦海中又想起宋曦的話。
宋曦聽說她要跟江望之表白,並沒有許聽月預想中的生氣、不解,反而哈哈笑起來稱讚許聽月眼光不錯。
「江望之這種優秀的男人是很容易吸引女人視線的,月月,你不用覺得有負擔,你喜歡上他這很正常,你們住的這樣近,你若說對他沒有感覺我才會覺得奇怪。」
宋曦素來爽朗,她說放下就真的放下,她說過去就真的過去了:「我當初跟他表白是因為我憋不住,我想要說出來,並不是非要跟他發展一段戀愛關係。現在我又遇到了另一個讓我有悸動的男人,江望之對於我來說已經成了過去美好的一段回憶。如果你想要跟他表白我第一個支援你,月月。你這樣好看,這樣溫柔,這樣優秀,他一定也會喜歡你的。」
許聽月覺得自己很幸運,能夠擁有宋曦這樣一個通透理智的朋友。
她不善言談,有話總愛憋在心裡,學不會自然的與人溝通情感。許聽月明白,自己這樣的人在跟朋友交往過程中是很容易給對方造成困擾的,但宋曦從來沒有說過什麼,反而欣賞她的一切優點,用自己的熱烈去感染她,去包容她,在外面的喧囂中將她擋在自己身後,呵護著她的世界。
夜深了,許聽月有些頹然,也不知道江望之幾點能回來。她開啟手機想要給他打個電話,但又怕江望之問她有什麼事——她想,那些話應該當面說,在電話裡總歸有些不正式。
她正想起身離開,過道卻駛過來一輛車。車子拐彎,然後從不遠處的路燈下停住。
許聽月沒敢動,定睛看過去卻是一輛紅色的轎車。
不是江望之。
也許也是位辛勤晚歸的人吧。
車燈熄滅,車裡的小燈亮起。就這一瞬,許聽月才看清坐在副駕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江望之。
而他身邊開車的人,是位長發飄飄的女人。
他們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江望之低頭用手摁住鼻樑,看起來有些疲倦。旁邊的女人穿著紅色的吊帶裙子,露出脖頸前胸大片雪白的肌膚。
不知說到了什麼高興地事情,她仰頭大笑起來,飽滿的紅唇儘是風情萬種。
女人笑意未盡,又伸手輕輕在江望之的胳膊上嗔怪的拍了兩下,動作親暱又自然,江望之也側頭看著她笑起來。
許聽月只覺渾身冰涼,在夏夜裡竟好似被凍僵一樣渾身僵硬的動彈不得。
江望之眼角眉梢掛著疲態,可也隱約透出從未有過的輕快和鬆弛。他側頭看著身邊的女人,唇角翹起,安靜又寵溺的看著她。
女人邊說邊笑,還不時隨意的撩一撩落在胸前的長髮。舉手投足間是許聽月從來都學不會的肆意和明媚。
儘管許聽月沒有聽見他們的聲音,也從未見過這個女人,但她知道,車裡這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就是那位vivian。
那位早就已經跟江望之分道揚鑣,如今看來又要的vivian。
許聽月覺得,用「自作多情的跳樑小丑」這句話來形容此刻的自己再合適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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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雨薇「噼裡啪啦」說了一大串,江望之卻彷如沒有聽見一樣,眼睛看著車窗外。
她拍了他一下:「愣什麼神啊,你怎麼想?」
江望之懷疑自己眼花了,他剛剛一轉頭,好像看見了許聽月的身影。但車裡面亮著閱讀燈,外面又暗,再加上他今晚喝了酒頭有些沉,看的也並不真切。等他穩了神再去看的時候,外面空蕩蕩黑漆漆的,哪裡有什麼人影呢。
江望之仰到座椅上,閉上有些酸澀的眼睛。
真是瘋了,怎麼眼前都是許聽月的影子。
「暢想的不錯,在s市設立分公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