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噙霜:“我……我不是……”
“林小娘,我今天也要說你一句。”孔嬤嬤並不給她機會辯解,繼續道:
“人貴在有自知,你卻有兩不知。你自曉自己是什麼身份,我在與大人娘子談話時,你貿貿然插嘴,應當不應當?好在我與老太太是故舊,若換了旁人,豈不笑話盛府沒規矩?第二知,你是一再知錯犯錯,你先說自己不該開口,可你偏又開了口,你口口聲聲說自己無知,既知無知,為何還要隨意插嘴姑娘們的教養之事?你是明明什麼都知道,卻又什麼都犯了,豈非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莫非是仗著自己養了幾個哥姐的,自認高出眾人一籌不成?”
一席話把林噙霜的算計撕了個乾淨。
林噙霜發現遇到硬茬子了,忙拿起無辜的眼神看向盛紘。
但是此時盛紘也被孔嬤嬤說得臉上無光,正怕她再做出什麼丟臉的事,哪裡會幫她說話?一通斥罵把林噙霜說得不敢再言語。
兩個蘭跪著被打了十下手板,哭得撕心裂肺。
林噙霜看得心疼,再看盛紘沉凝不語,似乎還在品味剛剛孔嬤嬤的教誨。
她暗暗心驚:【主君該不會就此聽了那個老虔婆的話,疏遠我們林棲閣吧?】
她看向一旁的王若弗,計上心頭……
等兩個蘭被各自扶回房間,盛紘和孔嬤嬤也各自散去,林噙霜突然對王若弗說:“大娘子,是你故意讓孔嬤嬤說的這些話吧?你嫉恨主君寵愛我,特地找來個什麼教養嬤嬤訓斥我們,是想讓主君厭棄我們吧?”
所有人都驚呆了!
林氏縱然平時驕縱跋扈,但還從來不敢在大娘子面前這麼沒遮沒攔地嗆聲。
王若弗先是以為自己聽錯,回過頭來盯著林噙霜問:“你說什麼?”
林噙霜:“我說,大娘子嫉恨我們母女搶了紘郎的關愛,所以找個外人來教訓我們。”
王若弗瞪得眼珠子快掉地上:“你個黑心腸的賤婢!是你自己攛掇郎君把女兒塞進課上的,現在反倒來說我?來人阿,來人!給我把這賤婢按著打!”說著自己衝上前去扇林噙霜的巴掌。
她今天本是看孔嬤嬤一席話把全家說得振聾發聵,想乘勝追擊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賤人,沒想到林噙霜自己先對她發難。
在自己的地盤,當著一眾下人,被丈夫的愛妾指著鼻子罵,大娘子的尊嚴掃地,大娘子的顏面無存。
就在王若弗的巴掌即將招呼到林噙霜臉上時,劉媽媽大叫一聲:“大娘子!二哥出事了!”
這句話像是定身咒,瞬間吸走了王若弗的所有能量,她的手停在半空,眼睛看向劉媽媽。
“二哥出事了!大娘子快去看看吧!”劉媽媽再次提高嗓音。
“柏兒怎麼了?!”大娘子撇下林噙霜,一個健步來到劉媽媽身前。
“柏哥屋裡出事了,他說自己弄不了,要大娘子快去幫忙!”劉媽媽添油加醋地又在王若弗耳根說了一遍。
王若弗再顧不上其他,大喊一句:“快走!”就帶著烏泱泱一群人趕去長柏院子了。
林噙霜呆立在原地,垂下的髮絲被穿堂風吹得亂舞。
“就這麼走了?”她喃喃道。
那接下來的戲怎麼演?
“王若弗,你就這麼走了?”林噙霜奔到門口,依著門框衝外喊。
她必須向王若弗引戰,否則盛紘會因為今天的事冷落她很久。
可沒人回應她。
只有留在院子裡掃地的丫頭嫌棄地看了她一眼。
“看什麼看?你是覺得我是個妾室,不配在主母屋裡待著嗎?你也要罵我們是妾婢庶子嗎?”林噙霜試圖向丫鬟引戰,只要是葳蕤軒的人,把水弄混了都可以潑到王若弗頭上。
可小丫鬟根本就不吃她這套,看她叫罵起來,直接拎著掃帚出院子了,話都不跟她多說一句。
“你們葳蕤軒的人竟然各個都這麼草包,跟我林棲閣的真是差遠了!一屋子蠢貨,平常么五喝六的跟天王老子似的,結果呢,還不是被我指著罵不敢還口?你王若弗比不過我,如蘭也比不過墨蘭,哼,現在長柏也出事了,呵呵,等著吧,我看他就好不了,什麼天縱奇才,肖似其祖?我看,不過就是你們硬捧出來的,天天跟顧廷燁那種混子耍,總有一天要被人踩進泥裡!等著吧你們,總有一天,我的楓兒定會勝過長柏,我定要讓你們知道,我林棲閣出來的才是這盛府裡最出挑的!你們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她專挑葳蕤軒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