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做好去上學的準備,但虞溪在不上學的幾天,還是老老實實,按部就班的做好自己計分員的工作。 每天早上依然是早起,在被子裡困頓的時候,虞衡一張溫熱的手巾已經擦到了臉上,她嘟嘟囔囔幾句。 虞衡乾脆也上了床,跟她提議,要不他順便把計分員的事情也做了。 虞溪閉著眼睛思索了一會,他看著虞溪摟著被子,雪白牙齒咬著下唇,等她鬆開牙齒時,嘴唇上那道淺的牙印,很快被唇色原本的紅掩蓋過去。 “啊什麼呀?”她睡的不清醒,聽人說話也是斷斷續續。 虞衡搖搖頭,把被子從她懷裡拽出來,她穿著一件無袖的白衣服,把它當成睡衣。 現在這件衣服被穿在身上,在被子裡蛄蛹了一夜,領口開著,又皺又薄,虞衡手從側邊一伸,就能握的滿手,把她擺弄成養孩子的樣子。 櫥子裡各種的女孩子衣服,也都適合了現在的季節,厚的衣服都放回別的櫃子裡,只留下現在穿的衣服,方便她找。 現在時間還早,柏雪推託說自己不餓,沒吃早上飯。 反正她也不想吃那個雜糧餅,雜糧餅到底不如饅頭米飯好吃,虞衡炒的菜雖然香,但是桌上的雞蛋羹她也吃不著一口。 可能是來到這個世界以後,被這個世界的人同化了,看見一點好吃的就覺得饞。 雖然她也不想吃雞蛋羹,但是虞衡就算了,虞父虞母多大的人了。 客氣也不客氣一下,也不說吃一口吧,人家吃著自己看,把她弄的挺不舒服。 這下全部的人都在屋子裡吃飯,院子裡也沒人,柏雪拐到角落裡,這個地方也沒人看見。 她跟系統兌換了幾道菜,上面帶著紅油,香氣能飄出幾里,她自己就著米飯匆匆吃了,剩下大部分,直接帶著盒子丟進豬圈裡。 看著剩下的飯菜沾上穢物,她心裡解氣了點,誰想吃就去豬圈裡撈吧,她有自己的東西,還差她們的一口飯嗎? 這幾天吃了飽飯,原主的身體沒一口吃成胖子,兩頰到底也圓潤了些,不像從前的面黃肌瘦了。 柏雪率先走出門去,她這次倒是不想跟虞衡她們一起走了。 本來因為昨夜直播間被封了,兼之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憤懣,紙片人也算人?也講隱私? 那些血腥的直播不封,偏偏封她的直播,她的直播一點過分的事情也沒出現啊。 因為情緒不好,柏雪臉上也帶出鬱鬱寡歡的神色。 葛嬸又出門潑水,看見對門出來個新來的知青,葛嬸已經轉過去的頭,就又轉回來。 她跟人搭話也搭慣了,眼睛也尖,一眼就看見這個瘦知青嘴邊,還有沒擦乾淨的油光呢。 葛嬸昨天剛跟柏雪打過招呼,還誇她高挑,柏雪對她也沒那麼冷臉,主動打著招呼。 葛嬸把盆子收回臂彎裡,笑咪咪的:“知青吃完飯啦?” 柏雪表面上笑著:“不啦,今天早上我也不餓,老吃隊長家也不好。” 這話倒是很符合她的性格,平時也是文文靜靜,懂事的。 葛嬸瞄她一眼,說到:“餓了就吃唄,你開口,誰也讓你吃。” “知青你吃多了油膩的,就到嬸子家吃,嬸子家野菜多,爽口的不得了。” 柏雪聽不出這話什麼意思,等她想的時候,葛嬸已經扭身進屋了。 屋裡的人吃完了飯,虞父找了一批人修學校,補補東西,今天他得去看看。 他問虞溪去不去?趁現在看看舊校區,以後就看不見了。 虞父也不怕在場的知青知道,早晚的事情,又不是什麼秘密,今天中午他也要大喇叭宣佈這個訊息呢。 虞溪喝著粥搖頭,哪裡這麼著急,舊校區有什麼好看的,也沒意思,不如等修好的時候再去看新校區。 天邊又亮起了白色,江凝照舊在路邊等著她,兩個人手一挽,走在一群人的前面。 每天早上也還是魏芝,虞溪虞溪的叫,葛嬸把魏芝的肩膀一推,交接小孩似的,把魏芝讓虞溪帶著,幾個人一起去地裡上工。 等一群人走遠了,遠遠的只剩個影子了,她才靠著門框看起來。 這本來就是個巷子,來往的人有跟葛嬸相熟的,又瞅著她凝望自己傻兒子的背影。 她傻兒子每天跟虞溪一起走道,每天虞溪虞溪的叫,要不是魏芝是個貨真價實的傻子,虞溪脾氣也好,換個脾氣不好的人早一巴掌扇過去了。 她喃喃自語:“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那個嬸子也跟她一樣,靠在門框上,嘆了口氣:“誰知道呢。” ——————分界線。 水田裡溼氣大,虞溪她們也跟村裡大伯,村裡嬸子一樣,脖子上搭了一條白手巾。 田邊也都是等著到點幹活的人,虞溪跟她們道了別,朝自己的小屋裡走。 她像平時一樣,自顧自把外套脫下來放在桌子上,拿出自己平時用的小本本,開始記工。 人們一個一個在她面前過一遍,她一個一個在人名旁邊打勾,記錄每天人到的情況。 記了十幾個人名之後,面前就是一道冷淡的聲音,跟這早上水田的寒氣似的。 她動作速度不變,在柏宇然旁邊打了一個勾,頭也不抬,只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