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應聲,而是看向前方:“清涼殿到了。”
清涼殿位於西內苑朝北的一片人工湖後,殿內庭院綠草悠然,百花盛開,分明夏日,卻是涼風習習,儼然一派春景之美。
院內各處庭院樹蔭下早已有三兩人群聚集,說笑寒暄聲此起彼伏。
蘇念惜往年不曾參加這樣的宴席,這一次是頭一回,也沒什麼相熟之人,便自顧走進了殿內。
抬眼便瞧見一一幅巨形壁畫順著宮殿牆壁延伸鋪展。
她目露驚奇,走過去細細地瞧,才發現這牆上繪製的竟是南景開國至今無數大小戰爭的場景。
工筆細膩,氣勢恢宏。雖數以萬計戰士血灑疆場的場景並不能被這小小的牆壁所展現,但那忠骨赤膽卻還是有人在用心悼念。
蘇念惜一路看到最後,瞧見了一幅最新的畫面——風涼城之戰。
蘇家軍旗獵獵迎風展開,高頭大馬上,提著方天畫戟的,正是她的阿爹!
她眼眶發澀,抬手,虛碰著那在記憶裡幾乎都要潰散的面容。
夏蓮和碧桃站在後頭,亦是心頭髮酸。
“到底是小門小戶出身,瞧瞧,不過一幅壁畫,竟然眼都瞧直了。”
蘇念惜眉梢一挑,聽著這熟悉的聲音,扭過頭來,果然瞧見如夫人站在不遠處,一副貴人姿態地蔑視著她。
一如前世那般。
夏蓮立時上前呵斥,“大膽!我家主人乃是平安郡主,你怎可隨意出言不遜!還不速速退下!”
如夫人雖是個妾氏,可如今作為安寧侯府唯一的女主子,又有沈默凌這個依仗,在外素來都是被奉承慣了的。
聞言當即眉頭一皺,還不等喜鵲反駁回去。
旁邊周雅芙已溫聲說道:“郡主,這位是攝政王的孃親,安寧侯府如夫人。論輩分,您該向她見禮才是。”
本並未打算理會的蘇念惜聞言轉臉,錯愕地問:“你說什麼?”
如夫人微微抬起下巴。
周雅芙笑道:“郡主,這位是……”
蘇念惜卻用團扇點了點,道:“你讓本郡主,給一個妾氏,見禮?”
此話一出,如夫人的臉頓時一片鐵青!
周雅芙的眼底浮起得逞的笑意,面上卻露出驚訝,“可如夫人是攝政王孃親,人人敬重,咱們作為晚輩,見個禮本就應當,郡主何必這般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