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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火光直接的從心理上驅散了些許冷意,穿行在暴雨中的人們得以喘息。

第17章

「你有藥嗎?」

狍子一怔,隨即立刻反應過來,忙道:「有的有的。」

幾人揹包裡的藥都在他這兒。

符越接過藥品,點了點頭,說「我要給他們療傷,你們先休息吧。」

狍子皺眉:「我幫你,傷員太多,你一個人忙不過來。」

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研究員也走了過來:「我之前修過醫學,也能幫上忙。」

符越看了看兩人,清冷的說:「狍子留下,你們去休息吧。」

魏禹琛的傷是致命的,上次的貫穿性槍傷剛剛癒合就又被利器劃開,深可見骨,又因為沒有得到及時處理,已經腐爛嚴重,他最大的問題是感染引發的併發症。

狍子膽戰心驚的看著男孩兒震怒的眼睛,他毫不懷疑如果坤沙在這兒他會直接戳那老傢伙一刀。

他以為的治療應該是酒精燈、手術刀等專業的行醫手法,已經做好了在旁邊協助的準備。

所以當他看見符越往傷口上灑了兩隻小肉蟲的時候幾乎是懵逼的。

他驚訝的看著那兩隻透明的蟲子鑽進森林狼的傷口,很快失去了蹤影,他磕磕絆絆的問:「這……這是幹什麼?」

符越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狍子瞬間閉嘴,明白過來他不想讓後邊的研究員看見他的手法。

他什麼都是一頭霧水,但是現在有一點可以肯定,符越不可能傷害他們。

兩隻小蟲子很快鑽了出來,懶懶的回到了小盒子裡不動了,狍子驚奇的看見森林狼肩上的血已經呈現鮮紅色。

符越又拿出一盒藥膏,這藥膏呈白色乳狀,他在紗布上塗了薄薄的一層,細細的綁在傷口上。

從頭到尾,他用到自己手上的藥品只有紗布,縫合線和退燒藥。

身後突然出現了一聲痛苦的呻吟,狍子和符越齊齊往後看去。

之間一個特種兵抽搐著蜷縮成了一團,看起來痛苦至極。

狍子大驚,拽著符越的胳膊往那兒拉:「燭龍骨頭折了好幾根,情況非常不好,求求你先看看他。」

符越沒說什麼,從包裡抽出毛毯往魏禹琛身上一蓋,跟著狍子走了過去。

他低頭檢查了片刻,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猶豫的說:「這個人……」

狍子心下一跳:「怎麼了?」

符越嘆了口氣:「算了,要是不管他也活不過今晚,我試試吧。」

狍子心涼了半截。

接下來的場景狍子完全不想再經歷過第二遍,他是見識過戰場上各種慘烈死法的,但是完全無法忍受面前的場景,他頭皮發麻的看著符越將燭龍的肚子拋開,撒進去了一堆各種顏色的小蟲,他能看見那些小蟲在燭龍的肚子裡若隱若現,遊走於血粼粼的器官之間,偶爾符越會把爬出來的蟲子換上一批,然後繼續這個過程。

他死死按住掙扎的燭龍,額頭冒著冷汗,猶疑不定的看著這個看起來比他年紀還小的少年,卻見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燭龍的肚子看,他看起來非常平靜,如果忽略他握著精緻的小盒子用力到泛白的指節的話。

可怕的不只是這樣血腥的場景,而是符越根本不讓打麻醉,如果打了麻醉他這些蟲子也會跟著被麻醉,燭龍只能生生忍者這種開膛破肚,萬蟲噬咬的痛苦。

這樣大概過了有四十分鐘,符越終於鬆了一口氣,狍子完全什麼也沒看出來,只見符越帶上了醫用手套,手很穩的向傷口處探去,一點一點的從血裡撿著成堆的小蟲子簇擁上來的白色東西。

直到看到一塊指甲大小的白色小塊被挑了出來,狍子才明白過來符越在挑著什麼。

那是碎骨——燭龍的肋骨居然碎成了這樣!

狍子看著臉色蒼白人事不知的燭龍,心裡陡然湧現出一股子敬佩,自己一路背著他出來的,沒聽他喊過一聲疼。

符越把蟲子收回了小盒子,又確認了一遍數量,這才將肚子上開的口子縫了起來。

旁邊託盤裡的骨頭堆了一小堆,他嘆了口氣,說:「他的骨頭扎進了心臟,但是很幸運沒有傷到要害,我幫他取出來了。」

狍子不知道說什麼好,就聽他繼續說:「他的內臟有多處出血,有的我修好了,有的勉強,只能看他能不能挺過來了。」

符越眼裡難得的流淌著幾分讚賞:「我沒見過傷成這樣還能活著的,他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