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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已經夠苦了,現在的還能苦到什麼程度?

魏禹琛盯著草藥看了會兒,眸色幽暗難辨,半晌才緩緩喝了進去,這次喝的倒是面不改色,但是符越還是準備了巧克力,見他喝完,塞進了他的嘴裡,笑著說:「最後一塊兒,明天可就沒有啦。」

他們在部隊的時候出任務也會隨身帶著幾條,但是和這個味道不太一樣。

巧克力在嘴裡融化,帶走了口中最後一絲苦意。

洞裡跳動著火光,或許是心境不同的緣故,魏禹琛已經有點難以面對這種安靜的場面,索性把眼睛閉上了。

符越輕手輕腳的把毯子蓋在他的身上,靜靜的看著魏禹琛沉睡的臉,半晌緩緩湊近了些,在即將觸碰的時候,又離開了。

魏禹琛裝著睡,心跳失去了慣有的頻率,憑藉著多年特種部隊訓練的不動如山的毅力才不至於漏出端倪,然而想像中的吻並沒有落下來,少年的氣息也遠去了。

又過了會兒,他才小心的睜開眼睛,少年在他一步開外的地方倚著山壁睡了,他沒有像往常一樣鑽進自己的懷裡,終於和自己保持了距離,魏禹琛的心裡卻不舒服了起來。

夜裡山林裡的蟲鳴聲有點吵人,其實以往也是一樣的,但是今晚他說什麼也靜不下心來睡覺。

就在他終於忍不住想要起身活動一下的時候,不遠處的男孩兒突然睜開了眼睛,悄無聲息的過來按住他的動作,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他立刻明白了應該是有什麼危險逼近了,但是他並沒有察覺到絲毫的不對勁。

符越低聲在他耳邊說:「有人的蹤跡,把火滅了。」

魏禹琛毫不懷疑,立刻滅火。

又過了一會兒,魏禹琛才聽到細微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聽腳步聲也就四五個人的樣子,來人說的是緬甸語,一人驚訝的低聲說:「天吶,白象!」

白象耳朵動了動,龐大的身軀擋住洞口前,向人聲看去,它並沒有站起來,也沒有攻擊的意思。

另一個人聽起來是個老人,他呵斥道:「白象是神聖的,不要驚擾它,我們繞過去。」

外邊的人在輕聲交談,魏禹琛卻分了一半的心在旁邊的人身上,符越的呼吸近在咫尺,他有點心不在焉的想,如果自己再往前一點,或者符越再往前一點,兩個人就能接吻了,像之前那樣……

外邊一個年輕的聲音有點不安:「這次的貨不會有問題吧,我聽說撣邦那裡的索米村被屠殺了,死了不少中國軍人。」

魏禹琛一怔,所有不自覺的遐思退了個乾乾淨淨。

老人陰狠的笑了聲,說:「膽小鬼,怕什麼,你以為傳說中的森林狼為什麼全都折在了一個小村子,中國軍方那邊有人給遞訊息,再來多少隻森林狼都一樣埋在那裡。」

第6章

老人一句話坐實了隊友和自己的猜測,他的全身瞬間一片冰冷,所有的聲音都潮水般的遠去,戰火硝煙慢慢清晰了起來,一個小隊整整九個人,只有他一個人逃了出來,而他親眼看見隊友在他面前一個接一個的死去,血肉噴了他滿頭滿臉。

那是曾經出生入死過無數次的兄弟,他們裡邊最小的也不過21歲,那個前一天晚上還蟄伏在緬甸的草叢裡問他有沒有喜歡的姑娘的男孩兒,在最後一刻用身體為他擋住身後的榴彈炮,在他面前被轟成了殘缺不全的血人,拼著最後一口氣讓他快跑。

他近乎失控的想要闖出去問一問那些人,到底是誰?誰洩的密?那麼多兄弟的命到底是誰填進去的?西南最精銳的特種部隊森林狼,現在只剩下了自己一頭獨狼,他必須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直到唇上一陣刺痛傳來,他才從幾近瘋魔的狀態裡掙脫出來,洞內黑暗,他什麼也看不清,只能感覺到少年捧著自己的臉,耐心的安撫著,見自己終於安靜了下來,才輕輕的吸吮著剛剛咬疼的唇。

魏禹琛微微發顫,任他細細的吻著自己。

洞外的人並沒有走遠,說話聲依然清晰。

一個年輕人說:「森林狼折了,咱們之後行事可就自由多了……咦?你們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另一個年輕人疑道:「我剛剛好像也聽到了什麼響動」。

老人咒罵一聲:「這一路聲音停過嗎?雨林裡除了野獸野人還有什麼,快點趕路!」

魏禹琛第一次抱緊了懷裡的少年,他沒意識到那是一種近乎依賴的姿態,積攢了多日的悲傷終於爆發了出來,他滑跪到了地上,隱忍著聲音把臉埋進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