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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末。

計程車平穩的行駛在北四環上,導航裡機械的女聲提示,一公里後向右前方行駛,進入機場高速。

窗外是北京的繁華街景,魏禹琛面無表情的看著飛逝的林立高樓,這一次離開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再來看看北京的熱鬧。

耳邊又響起導航提示:前方一百米向右前方行駛,進入機場高速。

魏禹琛抿了抿唇,在司機已經減速準備進收費站的時候,突兀的開口:「麻煩您,前邊右轉下北二環。」

符越家的門口還是原樣,不過白天和晚上完全是兩種感覺,紮根在這裡不知道多少年,樹身上鑲嵌著國家二級保護古樹的銅牌兒,石桌石凳還在原地,這會兒是中午十二點左右,北京的太陽很大,又是飯點兒,衚衕裡很安靜。

站在門口沉默了片刻,魏禹琛抬手在落著鎖的門上敲了敲,一隻花貓從樹上跳下來,墊著腳看了眼這個陌生人,見他傻愣愣的杵著,沒什麼興趣的溜了。

他用舌尖抵了抵腮,低聲說:「你說了,我做什麼都可以。」

門鎖應聲而開。

大門和其他門戶沒什麼區別,一開門才發現裡邊的空間非常大。

這是一個裝修非常考究的院落,傳統四合院結構,沉穩的木色門窗桌椅,天井正中是一個涼亭,一套實木桌子擺在正中,兩邊吊著藤椅,院子裡邊的花草因為長時間沒有人打理瘋長,主屋大片落地窗乾淨明澈,可以清晰的看見客廳擺設。

屋內玻璃窗前擺著一個畫架,上面只勾勒了粗略幾筆線條,再往裡看,是一面博古架。

魏禹琛目光一凝,博古架最中間的格子上有一個相框,照片上少年撐著臉看著鏡頭,淺淺的笑著,容貌精緻,目光溫暖和煦,魏禹琛心裡一軟。

九月三日,緬甸撣邦。

如果不考慮這裡混亂的治安和肆虐的毒品交易,撣邦真的算是一個很適旅行的城市,這裡有未被汙染過的清澈熱帶海灘,有物美價廉種類繁多的食物,有山川密林、豐富的動植物品種,山間溪流緩緩流淌,乾淨清凌,沒有被汙染過的痕跡。

這裡是距離索米最近的一個寨子,塔曼。

自森林狼幾乎被覆滅之後,中國特種部隊第一次深入緬甸,由全國七大區分別派遣兩名特種隊員一同對森林狼事件進行調查並重啟「醫生救援活動」。

那天在京城酒店會談的最後,魏禹琛提出了自己一直不解的問題:「如果只是為了那十二個人質,他們完全沒有必要弄這麼大動靜,想要金蟬脫殼讓我們以為他們死了,這樣更簡單一些吧。」

老人銳利的眼睛裡帶了點微妙的同情:「如果只是人質當然沒必要這樣,但是加上森林狼的命就完全有這個必要了,你們擋人路了。」

「森林狼?森林狼!」

耳邊響起了一個熱情陽光的聲音,魏禹琛終於從沉思中醒了過來,應道:「不好意思,剛剛有點走神」。

叫人的小夥子是來自東北地區特種部隊,個性秉承了東北人的熱情豪爽,這次行動一魏禹琛為首,一共十五人,這次的人不少,也都是各大軍區裡精銳中的精銳。

小夥子第一次到東南亞執行任務,有點小興奮,話略多:「你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想物件了?」

都是二十幾歲的小夥子,愛湊熱鬧的年紀,埋伏盯梢的任務太過無聊,耳朵都豎起來聽八卦,這次八卦的物件可是中國特種部隊裡大名鼎鼎的森林狼,在軍區,你未必見過他,但是一定知道他的名號。

魏禹琛笑了聲,說:「沒物件呢。」

那小夥子代號狍子,原因是剛入伍的時候愣頭愣腦憨傻一比東北吉祥物傻狍子,他撇了撇嘴說:「騙誰呢?你一天拿著個照片看好幾回,笑的那叫一個溫柔。」

旁邊一個來自華東軍區的小夥子接茬兒,他是上海人,代號海葵,說話帶著點吳腔儂調的軟:「儂還真是誤會森林狼了,我之前不小心看過一回,那上面是個男孩子咯。」

魏禹琛作戰服的胸口位置裡層,縫了一個小口袋,大小正好合適放一個縮印的二寸照片,這是他私闖民宅從裡邊偷出來的。

不遠處的山坡底下開了大片的罌粟花,一陣風吹過,像是浪潮一樣起起伏伏,如果不考慮這些花之後的去向,這實在算是非常美好的景色。

他又一次踏上了緬甸的國土,心境與前面的無數次全然不同。

這次沒有了並肩作戰多年的戰友,沒有了可以全心全意依託後背的人。老人這次說服中央抽調各地特種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