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只是說不能閉眼不能叫,可沒說不能動手啊。
過山車翻越行駛中,黎知捏了捏自己的手腕。速度太快,有點沒掌握好力道,扇得太大力了,把自己手腕給扭到了。
前排被她扇回去的那顆腦袋好像被扇懵了,保持同一個姿勢半天都沒有動。
池依本來被突然現身扭頭的女鬼嚇了一跳,但黎知的反應太快,她還沒來得叫出聲,那顆鬼頭就被扇了回去。池依一把捂住嘴,防止自己笑出來。
此時此刻,車廂裡的幽靈乘客都已經顯出了身形。這一輪根本輪不到玩家眨眼閉眼,他們猝不及防地現身,前排的扭頭,後排的拍肩,主打一個出其不意的驚嚇。
但如果玩家抗住了驚嚇,沒有違背規則,這些鬼怪也就只能惡作劇嚇人,無法進行下一步殺人的動作。
遊驚夢脖子上那雙沒有骨頭的胳膊還纏著她,有些焦躁地動來動去,一會兒摸摸她的臉,一會兒拍拍的肩,那陰氣森森的嘻嘻笑聲時不時響在她耳後,但齊永逸始終捂著她的嘴,遊驚夢抓著他堅實的手腕,沒有再發出一丁點聲音。
但眨眼依舊在所難免,隨著她每一次眨眼,脖子上那雙無骨胳膊都越勒越緊,遊驚夢憋得滿面通紅,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後仰。齊永逸也發現了情況危急,轉過身去想把那她脖子上那兩條胳膊掰開。
手抓上去,摸到那種細膩軟綿綿的觸感,雞皮疙瘩都掉下來了。
但他越想掰開,那雙胳膊纏得越緊,遊驚夢瘋狂搖頭示意他不要再動了,她努力抬高身體朝後靠,讓自己能繼續呼吸。
齊永逸這邊也不完全安全,前排穿紅裙子的小女孩已經爬了過來,蹲在前面的格擋上衝他笑。齊永逸頭皮發麻,一掌把她推了下去。
小女孩從飛速行駛的過山車上掉下去,齊永逸還沒來得及鬆口氣,餘光瞥到自己右手邊飛過一片紅色的裙角。他猛地轉頭,那個摔下去的小女孩再次出現在他身邊。
這一次她靠得更近,雙手抓著座位旁邊的欄杆,就那麼吊在邊上,陰森森地盯著他。
齊永逸想故技重施把她推下去,推了兩下居然沒成功!小女孩緊緊抓著欄杆,死活不鬆手,看他的眼神也越來越怨毒。
齊永逸:“…………”
服了。
這一次的過山車在時長、速度、高度上都比上一輪增加了不少,等車廂平穩駛入站臺時,每個人身邊都已經爬了兩三隻鬼,等在站臺的歐文棟看到這一幕,簡直快窒息了。
當他的目光掃過第六排時,整個人臉色都變了,猛地朝前走了兩步,失聲問道:“鄭奇呢?!”
第六排的位置是空著的,鄭奇不見了。
這一趟過山車的速度太快,俯衝的角度已經達到了九十度,全程各種翻越轉彎,還要防止鬼怪偷襲,坐在前面的人根本顧不上朝後看,也沒發現鄭奇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直到此時聽到歐文棟的話,幾人回頭,才看到後排座位空了
。
過山車停穩後,車廂裡的鬼怪才終於消失,遊驚夢面色慘白,脖子上那種滑膩膩軟綿綿的觸感彷彿仍然貼在面板上,她一下車就吐了,艱難地說道:“中途我好像聽見鄭奇在慘叫……”
在高空時風聲獵獵,她聽得也不是很清楚,因為纏著脖子的那雙手,聽到叫聲時她也不敢回頭。
黎知和池依坐在第二排,被風聲一擋,更聽不到任何聲音。
第二輪鬼怪出現得太突然,要不是齊永逸及時捂住她的嘴,遊驚夢恐怕也會像鄭奇一樣被鬼怪拖走。那樣的高度和速度,人一旦從車斗裡被拖出去,只會摔得粉身碎骨。
進本還不到一個小時,他們就失去了一個隊友,還是在已知死亡條件的前提下。氣氛一時有些沉重,歐文棟身體晃了晃,一邊為死去的朋友感到悲痛,一邊不由慶幸還好自己沒上車。
一旁的工作人員微笑著走了過來:“恭喜大家完成了雲霄飛龍第二輪挑戰,這是你們的獎勵。”
同樣的一個黑色盒子,黎知接過來開啟,拿出裡面的卡片,這一次的線索只有四個字:大喜大悲。
歐文棟抓頭髮:“怎麼線索一次比一次難?大喜大悲又是什麼意思?!”
黎知捏著卡片:“應該是指那些同時經歷過喜事和悲劇的鬼,比如……”
她沉思了一下,池依搶答道:“比如冥婚裡的鬼新娘和鬼新郎!他們的喜宴即是喪宴,符合大喜大悲這個線索。”
齊永逸皺了下眉:“可是鬼新娘和鬼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