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
桃雨一臉嫌棄:“說吧,這次又有什麼事?先說好,再幫你們開一場戲我可做不到了。”
池依說:“不不不,這次是另外一件事。”
桃雨怒道:“我就知道!你們一天天不給我找事心裡不痛快是吧?”
“桃雨姐,芳林姐今天就要下葬了。”黎知適時開口,語氣裡帶著幾分猶豫,“她……”
桃雨最煩那種說話吞吞吐吐的人,當即橫眉:“她什麼?趕緊說!”
“我昨晚夢見她了。”黎知面不改色:“她跟我說她不想入烈女祠,讓我們幫她。”
桃雨愣了愣:“當真?”
這個年代的人還很相信託夢這種說辭,何況黎知還有殺手鐧,她從懷裡拿出芳林留給她的那個汽水瓶蓋,“睡醒後,我手上就多了這個,你見過嗎?”
桃雨之前聽她說話還有二分懷疑,現在看到這個瓶蓋,頓時變了臉色:“這是芳林的汽水瓶蓋!”
她手指有些抖,伸手把串著紅線的汽水瓶蓋拿了過來,顫聲道:“我們從小跟著戲班子到處流浪,能吃飽穿暖就不錯了,從來吃不上什麼零嘴。她每次看見那些賣汽水的都走不動道,特別想嘗一口是什麼味道。後來她第一次登臺演出,得了頭彩打賞,一結束她就拿著賞錢跑去買了一瓶汽水,那是她喝的第一瓶汽水,這個蓋子,就是那瓶汽水的蓋子。她戴了很多年。”
桃雨猛地抬頭:“她還說什麼了?”
黎知面不改色:“她說她相信你會幫她。”
“這死女人!”桃雨咬牙切齒咒罵了一句,眼眶卻漸漸紅了:“說吧,要我怎麼幫?”
黎知靠過去低聲交代了幾句,桃雨一邊聽一邊點頭,隨後返回房間拿了一瓶顏料和上妝的筆出來交給她:“那你用這個,這是我上妝用的,頂頂好!”
黎知謝過桃雨,趁著天還沒亮,朝芳林停屍的大院趕去。
農村人起得很早,走在村道上時,各家各戶都已經亮起了煤油燈,煙囪飄出陣陣熱氣白煙,衝散了晨起的涼意。
趕到大院時,這裡果然空無一人。
芳林畢竟只是一個外鄉人,村子雖然願意給她風光大葬,但正值秋收時節,各家各戶都忙著搶收,村長也不可能安排人來給她守夜。
那口棺材就停在靈堂內,幾人快步走過去,棺材內,芳林的屍體已經換上了正常的衣服,臉上的戲妝也已經被洗乾淨,露出底下清秀的一張臉。
她閉著眼,面板下冒出點點屍斑,脖子上青紫色的勒痕格外清晰。
黎知不敢耽擱,迅速拿出桃雨交給她們上妝的顏料,趴在棺材口開始往芳林臉上塗抹。很快,一張五官流血的驚悚臉孔就出現了。
哪怕是親眼看著黎知畫上去的,粉毛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黎知在臉上畫完還不滿意,又在棺材內壁上畫了幾個拍打的血手印,配上芳林那張流血的五官,要多嚇人有多嚇人,粉毛連連哆嗦:“夠了夠了知姐,再畫就要嚇死人了!”
黎知欣賞了兩秒,滿意地點點頭:“好了,走吧。”
幾人偷偷溜來,又偷偷溜回去,若無其事吃了個早飯,等天徹底大亮的時候,門外果然傳來了驚慌的喊叫:“班主!班主在嗎?!”
黎知和桃雨心照不宣對視了一眼,不明所以的匡叔站起身:“怎麼了?”
來人眼露恐懼:“你快去看看吧!”
班主不明所以地跟上去,桃雨和黎知等人也趕緊跟上。一路走到大院,靈堂外已經站了幾個臉色難看的中年人,村長也在其中,看見戲班子的人過來,他沉聲道:“班主,你來看看。”
匡叔有點緊張地走過去:“村長,怎麼……媽呀!!!”
他走近棺材,猝不及防看見那張五官流血的死人臉,嚇了個腿軟,差點沒站穩。桃雨趕緊衝上去扶住他,她朝棺材看了一眼,雖然早有準備,但還是被嚇了一跳。
她暗罵了黎知一句,臉上卻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失聲道:“這……!芳林怎麼會……難道我昨晚夢到的是真的?”
她這話一出,現場所有人都看過來,村長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桃雨後怕地拍了拍胸口,遲疑道:“我昨晚夢見了芳林!她在我夢裡就是這副模樣,流著血淚跟我哭訴,說她沒能唱完那場戲心有不甘,她說想看我幫她唱完那場戲,不然她死也不瞑目!”
到底是新晉臺柱子,那演技沒得說,小臉煞白煞白的:“我當她嚇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