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保證了一定會來救他的!
不能被蠱惑失去神智,要主動去拔鋼架!
歐文棟一遍遍給自己洗腦,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呵”
陰森寂靜的房中突然響起一聲幽幽的冷笑。
正在自我洗腦的歐文棟猛地抬頭,一腦門的冷汗。
誰?!誰在冷笑?!
是潘綺萍嗎?!
他雙手緊緊抓著多寶閣的櫃子,透過縫隙偷偷朝喜床的方向看過去。
潘綺萍依舊一動不動端坐在床邊,彷彿剛才那聲冷笑並不是她發出的。
不能再等了!拖得越久獨處越久折磨越久!早死早超生!速戰速決!歐文棟狠一咬牙,從多寶閣後走出來,帶著幾分氣勢洶洶的架勢,朝床邊的屍體走去。
池依說過,那根鋼架就在她腹部的位置。她早上摸到過。
歐文棟走到潘綺萍身前,僵硬地蹲下身,伸出的手指抖成了雞爪,顫抖著摸上眼前這具屍體。
嫁衣太厚了。
翻過一層,又是一層。
腹部,腹部在肚子下面一點,怎麼沒摸著。
歐文棟腦門滾落大滴大滴的冷汗,如此寂靜的環境下,能清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夫君……”頭頂突然響起陰森幽冷的聲音:“你在找什麼?我幫你找呀。”
“媽呀!!!!”
歐文棟尖叫一聲,屁股著地,連
滾帶爬地朝後退去。
鳳冠珠簾下,潘綺萍睜開了那雙腐爛發黑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她好像在笑,又好像滿臉怨恨,兩種表情在她腐爛的臉上形成了一種猙獰的怨毒。
歐文棟已經說不出話來,雙手撐著地,雙腿發軟,白著臉瘋狂搖頭。
心裡有個聲音聲嘶力竭在喊他:歐文棟!站起來!去把鋼架拔出來!
可無論他怎麼努力,渾身都使不上勁。歐文棟忍不住大哭起來,他不知道自己是害怕得嚇哭了,還是為自己的軟弱無能痛哭。
咯——
咔——
面前穿著嫁衣的屍體傳出關節扭動的聲音,潘綺萍僵滯地抬起了胳膊,撐住床沿,緩慢地站了起來。
“夫君……”
她面含微笑,扭動著僵硬的四肢,像上了發條的木偶走了過來。撐住她身體的鋼架拖在地上,刺啦——刺啦——發出尖銳的摩擦聲。
“啊啊啊啊啊啊——”
歐文棟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珠簾晃動,嫁衣如血,就在潘綺萍青黑的手快要摸到歐文棟時,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賢婿,你怎麼了?”
是黎知大佬的聲音!!!
這一瞬間,歐文棟感覺自己就像溺水之後被人從水底撈了起來,終於能呼吸了。他大口喘著氣,黎知的聲音給了他定力,他四肢好像也恢復了力量,連連後退幾步,扶著桌子爬了起來。
而站在原地的潘綺萍卻面露怨毒,陰惻惻看向了門口。
她認出了母親。
這一刻,潘綺萍的怨氣攀到了頂峰,那張被香粉蓋住的臉像打碎的鏡面一樣裂開,皮肉混著香粉一塊一塊簌簌而落。歐文棟聽到她喉嚨裡發出了淒厲的叫聲,腐爛的雙眼滾出血淚,在臉上滑出一道道血跡。
就是現在!!!
不知道是不是映在門上的熟悉身影給了他力量,歐文棟腦子裡突然冒出這個聲音,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朝潘綺萍撲了上去。
她站在那裡,腹部完全露了出來。
歐文棟摸到了插進她體內的那根鋼架,猛一咬牙拔了出來。
噗嗤——
潘綺萍低下頭,看向自己已經不會流血的傷口。
可是還是好痛啊。
哪怕死了這麼久,那股劇痛依舊伴隨著她。
歐文棟抓著那根鋼架,被她一掌推開。他踉蹌著一屁股坐在地上,驚恐地看著潘綺萍扭動四肢,像在復位一樣,傳出骨頭咔咔的聲音。
而就在喜床邊上,出現了一道細細長長的拱門,門頂掛著一盞綠色的燈籠,正散發著幽幽綠光。
綠色,安全出口。
歐文棟大叫起來:“出口!!!出口出現了!!!”
他慌忙去掏藏在袖口裡的定身符,但已經解除封印恢復力量的潘綺萍彷彿瞬移一般走到了門口。她拉開門,青黑的手指一把掐住了站在門外的黎知的脖子。
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