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劇本上寥寥幾l句臺詞可以看出,今晚要拍的重頭戲都在女主角父親的靈堂上,主片場肯定是在殯儀館裡面。如果其他玩家不是演員,那大機率就是劇組的工作人員。
黎知朝殯儀館的大堂走去,穿過一扇破落的鐵門,白色的瓷磚泛出冷冰冰的光。昏暗的走廊上亮著綠色的安全指示牌,投在地面和牆壁兩側的白瓷磚上,形成一團一團幽綠的光暈。
陰森森的大堂比外面的溫度要低很多,裡面一個人都沒有,剛才看見的那幾l個進進出出搬運道具的工作人員彷彿進來後就消失了。
黎知看了看立在樓梯口的指示牌,朝禮堂的方向走去。
經過走廊中間的洗手間時,女廁所裡突然響起一陣馬桶沖水的聲音,緊接著吱呀一聲門響,噠、噠、噠,有人從衛生間裡走出來,擰開了洗手的水龍頭,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
是玩家?還是npc?
黎知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打算等等看是誰。
十幾l秒之後,水流聲停了,但高跟鞋踩過瓷磚地面的聲音卻沒有再響起。頭頂的安全指示牌兀自閃著幽幽的綠光,黎知眯了眯眼,垂手握住彎刀,朝衛生間裡面走去。
頂上的白熾燈亮得有些刺眼,把衛生間瓷磚縫隙之間褐黃色的汙垢照得清晰可見。女廁所不大,只有二個蹲坑。
二間泛黃的木門都關著,木門對面就是靠牆的洗手檯,中間那個水龍頭正在緩慢地往下滴水。
常見的洗手間不一樣,這個廁所裡沒有鏡子。
水龍頭往上就是濺滿汙漬的牆。
黎知想起來,殯儀館裡是沒有鏡子的。
以前給黎爸爸舉辦葬禮時,她就察覺過這件事。當時年紀尚小的黎霜還問過館內的工作人員,對方解釋說是因為不想讓家屬在鏡子裡看到自己悲痛憔悴的模樣更加難過,才沒有安裝鏡子。
但真正的原因是什麼,就眾說紛紜了。
廁所裡只有一個小小的出風口,剛才在裡面上廁所的人不可能從出風口離開。
黎知推開第一扇門,緊接著第二扇,第二扇,都是空的。
沒有人。
入口出突然吹進來一道陰冷的風,黎知猛地轉身,提起了手裡的彎刀,風朝外颳去,高跟鞋的聲音再度在門外響起。
噠——
噠——
那聲音越來越快,穿過走廊,很快消失在拐角的樓梯口。
從女廁所出來時,黎知看到剛才在外面看到過的劇組人員從另一頭走過來,看見她站在這頭廁所門口,那人倒是先跟她打起了招呼:“你怎麼跑那兒去了?”
他緊張兮兮地朝黎知招招手,等她走近後才說:“那邊的禮堂今天有人在辦喪事,我們租的禮堂在這頭呢!別走錯了!”
黎知笑著點了下頭。
順著劇組人員的指示,她終於找到了片場。推開大門,裡頭用來拍攝的靈堂已經差不多佈置好了,劇組的工作
人員大抵都聚集在這裡,終於不再像外面那麼陰森冷清。
黎知看到好幾l個熟臉玩家,其中就有孔雀這次小隊的隊長閆英銳。他胸前掛著一個牌牌,被另一個npc驅使著幹這幹那,難怪脫不開身。
這次進本大家都有身份,按照以往的經驗,玩家進本後的行為需要符合角色設定,做出違揹人設的行為很有可能會觸發死亡條件。所以這幾l個玩家只能留在這幹活。
但黎峰並不在這裡。
其他人也看到了她,眾人神情各異,黎知敏銳地感受到了一到充滿惡意的視線,轉頭一看,是一個扛著攝像機的年輕男人。
他似乎也沒料到黎知如此敏銳,來不及收回視線,和黎知來了個隔空對視。
黎知衝他笑了一下,對方也扯了下嘴角,隨即就冷著臉移開了目光。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玩家應該就是天問的成員了。
她現在在這些人眼裡簡直就是一個行走的賞金,誰殺了她誰就有資格爭奪天問首領的位置。
她這個香餑餑可太誘人了。
片場有十幾l個人,黎知一時也分不清哪些是玩家哪些是npc,好在劇務很快指揮眾人:“行了行了,這邊佈置得差不多了,外面還有個景要搭,留幾l個人在這裡收尾,其他人跟我來。”
閆英銳率先走了過去,他一進本沒找到老闆,生怕陸翱剛進本就被天問刀了。現在有機會離開禮堂,迫不及待就朝外走。
其他人也跟了上來,黎知若無其